这后宫恩宠不还是说断就断。
前有懿妃宠冠六宫,皇上不也碰出来个宜贵人。
人人以为这宜贵人是懿妃第二,可偏巧皇上又纳了个邢官女子。
宜贵人那恩宠就仿佛是昨夜黄花。
即便她得宠,又何时能替家人翻案?
温从雪只恨啊,恨他不是男儿身。
若他为男儿,怎会一身才情困又后院。
那天偏巧是个雷雨夜,一道雷声落下,温从雪突然就开了窍。
谁说这女子在后宫只能当后妃,宫中不还有司掌各宫的嬷嬷。
本朝虽没有御前女官,但前朝这例子比比皆是。
她怎么就不能争一争?
于是那日她用宫女装改了一身衣裳,又将皇后送来的那套仿仁昱皇贵妃的常服烧了个干净。
跪在安裕脚下,只说她那几日精神恍惚,总看见一粉衣倩影叮嘱她要好生照料灵香草。
所以才在那天去了大同殿。
温从雪没有丝毫的把握,只是赌安裕对仁昱皇贵妃的情谊。
安裕当时只以为这是个攀龙附凤的女人,但又想到或许真是母妃显灵,终究还是心软了几分。
他问温从雪想要什么,没想到温从雪竟然说她愿效仿韩国夫人,为君分忧。
安裕愣神了,那一刻,温从雪知道她赌赢了。
虽说只给她一个没有品衔的女官,但用度却是比照五品大员。
想到这里,温从雪暗暗在心中给自己打气。
前朝韩国夫人能以女官身份入政,最终享封邑,那她又有何不可。
所以纵然现在只有些端茶倒水的活儿,连安裕的面都见不着,也觉得无比满足。
养心殿御书房内,香炉里一线幽香缓缓缭绕。
春日午后,窗棂外天光微暖,却不掩殿内的沉静肃穆。
御案之上,朱批未干,安裕正坐于案后,一页页翻看奏折,目光沉静如水。
眼下春闱将至,会试为国选才,尤为要紧。
他身为天子,岂可不亲自过问。
手中这一摞,是内阁递上来关于主考官人选的参考。
安裕拈着纸页,目光微微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