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久。
玉无涯像是泄了气的皮球，整个人松垮下来，眼神也从最初的锐利变得有些空洞。
他摆了摆手，声音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疲惫。
“罢了。”
天玑子猛地抬头。
玉无涯苦笑一声，摇了摇头。
“此物……与我清虚剑宗，注定无缘。”
他看向天玑子，眼神里带着几分庆幸，又带着几分自嘲。
“你啊你，当初将那残篇交给他，是无心之举，还是……”
天玑子张了张嘴：“宗主，我……我只是觉得那张老板有些门道，想结个善缘，那残篇在我宗门也是蒙尘……”
“现在看来，这善缘，结得可真是……惊天动地啊。”
玉无涯叹了口气，语气却轻松了不少。
“不过也好，也好。”
他踱了两步，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。
“真仙法门……呵，就算它完完整整地摆在我面前，我清虚剑宗……敢要么？”
“怕不是今日得到，明日宗门就要从太虚界除名了。”
这话虽然残酷，却是事实。
怀璧其罪的道理，他比谁都懂。
天玑子听着，额角渗出些冷汗，心中也是一阵后怕。
是啊，那可是能让整个太虚界疯狂的东西。
清虚剑宗这点家底，怎么可能守得住？
“所以说，”玉无涯的目光投向窗外，仿佛能看到灵都那边的风起云涌，“此物在张老板手中，反倒是最好的结果。”
他顿了顿，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。
“至少，他敢拿出来拍卖。”
“这份胆魄，太虚界怕是也找不出第二个了。”
天玑子嘴角抽了抽。
确实。
用真仙功法换灵石，张老板的脑回路，他这辈子是理解不了了。
玉无涯继续说道：“那张星，就是个漩涡，是个变数。”
“让他去搅动这潭浑水，我等……远远看着便好。”
“就当是，提前给他烧了高香，结了这份天大的善缘。”
“日后，说不定我清虚剑宗，还要承他这份情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