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有些麻木和压抑。
他应该接收的,应该在阅读万那一封信件后,就没有一丝一毫犹豫的落笔,笔走龙蛇的写下名字,盖上印章。
可结果是,帝克莱尔就连看这封信都没有看完,甚至只是在扫到索洛家族的徽章,扫到’永结’这几个字就顿时索然无味。
固执的理性在不停地告诉自己,写下去,写下去,只要写下去,自己就可以得到索洛家族的权利,他的背后又有了一份保障,不再是单枪匹马。
可是感性又像是一根绷紧的绳,很疼,很紧,控制着他的手,让他无论如何也下不了笔。
明明以前的自己遇见这样的事情,想都不用想的。
权利。
地位。
稳固的政权。
联姻是再好不过的捷径。
这是以前的自己为现在的自己送的一份大礼。
可是帝克莱尔丝毫没有感到喜悦。
以前他对未来的另一半没有任何幻想,是任何人都可以,甚至不是人都可以。
只要对方可以带来利益。
可是现在。
璨金色的碎发在光照下熠熠生辉,可是那双藏匿在碎发下的双眼,琥珀色却沉暗沉暗的。
像是被收了翅膀的鸟类,再也没有了飞翔的能力。
那个和他共度未来的人。
在帝克莱尔的脑海中很快就形成了一道模样。
她就那样站在那里,冲着自己浅浅地笑,温软的眸子看着人的时候,眼尾微微向上挑,很是勾人。
帝克莱尔喉间干涩。
是他。
把他的玫瑰弄丢了。
帝克莱尔吐出一口浊气。
桌子上的信件没有再触碰。
他从椅子上起身,“不用跟过来。”
随即便没再说什么,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这象征权利的地方,他的转身没有一点犹豫。
不久前,医生和他打了招呼,说靖元帅的精神体从沉睡中醒来后一直有些,亢奋。
至于是怎么样的亢奋,帝克莱尔也没有仔细去问。
毕竟他事务繁多,再加上对方还顶着情敌这两个字,他自然没有什么闲工夫,盼着靖律醒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