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成瑜生气的不是这个。
她最懊恼的,是有口难言。
她只能跟大哥说,是想为家里分担。
可实际上,她的心更大更野。
她希望将来有一天,她能很有底气的真正帮衬到大哥,而不是只有嘴上说说。
只是这是不能说出口的。
她不是从前的许成瑜了,说给大哥听,他不是以为她疯魔了,就是会被她吓疯魔。
许成瑜深吸口气,又把那口气慢慢吐出去:“我当然想过,可你瞧,我才说了几句,你就有一大车的话来堵我的嘴,何曾叫我说话了?”
许泰之两手一摊,做求饶状:“行,那你继续说,我保管不打岔。”
“湛露的开销怎么样,我比谁都清楚。外人瞧着我这个许家长房嫡女如何如何的气派,说穿了,那也多是拿银子堆出来的,真要靠我自己,我便是再活上三五十年,也难养活我自己。”黑漆的四方食案还摆在面前,芸豆片儿糕突然就变得可口起来。
许成瑜递一只手,拿了一片儿,细细咀嚼:“就说这芸豆片儿糕吧,费食材,费工夫,可我就是爱吃极了。要说爹和大哥不管我,我自己去赚钱过日子,吃得起这个?今儿吃上一碟子,明儿就得流落街头去。”
许泰之叫她的话多笑了,噗嗤笑出声,看她虎着个脸儿不悦的剜过来一眼,忙又忍住:“那也没你说的这样离谱,噢,吃一碟子点心,就没钱啦?那你这生意做的也太惨淡了。”
许成瑜懒得理他,自顾自又解释:“我只是想着,能接触一点儿,是一点儿。爹和大哥都能干,有本事,本来你们也不指望我赚多少银子来贴补我自己,那不就是,聊胜于无?你说呢。”
“你这话,铁了心了?”
许成瑜的确是铁了心的,但现在不能这样强硬。
她摇头:“大哥要真的不同意,就算了,当我没说过,往后再也不想了。”
她一服软,反倒叫许泰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。
其实要说,这不是什么大事儿,就是她方才说的那样义正词严,一本正经的,才叫他觉得有些荒谬罢了。
他盯着妹妹看了会儿:“成吧,你既然想做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