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站在那里,一身月白长衫得体合身,肩窄窄的,腰身也是窄窄的,看起来弱了些,又不至于孱弱,不过身姿还是挺拔的。
芝兰玉树,光风霁月。
他的华贵和萧闵行截然不同。
萧闵行的贵气是凌冽的,而冯集则是清冷的,前者强烈到让任何人在任何时候无法忽视他,浓烈又鲜艳,而后者则是淡雅高洁,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,偏又不敢冒犯亵渎。
他本该是翩翩贵公子,生在那簪缨世族中,却明珠蒙尘,落在了金银铜臭窝。
梁氏坐在老太太左手边儿,见了许成瑜,堆着一脸的假笑招手叫她:“这是你冯家表哥,比你虚长几岁,从前没见过,往后都是自家兄妹,相处起来,可别生分才好。”
可她话说完了,像是才想起旁边儿还有一个冯妙仪,便又叫了声妙仪。
冯妙仪的确乖巧,也没什么心眼儿似的。
梁氏叫她,她就凑了过去,乖乖在她身边儿坐下去,一张鹅蛋脸上稚气未脱,一笑起来,梨涡浅浅,最妙的是那一双灵动而又水汪汪的眼睛,狡黠伶俐,一点活泼,一点调皮,倒真是个喜人的模样。
她闪着眼睛盯着许成瑜瞧,许成瑜却很适时的收回了目光,没再继续盯着她看。
十三岁的冯妙仪,其实和她十五六岁时,也没多大变化。
一样的可爱,一样的俏皮。
梁氏拍着冯妙仪的手背:“这就是你成瑜表姐,琴棋书画,样样精通,品香赏玉,更全不在话下,余下插花烹茶、女工剪花,就没有一样是她不会的。”
她满口说着夸赞的话,许成瑜秀眉却已经拢了起来。
不就是捧杀吗?
头一次见面,非要小姑娘心里不痛快,往后变着花样来找她麻烦呗?
这个年纪的女孩儿,都觉得自己是最出色的,何况从小又都是家里精心教过的。
许成瑜觉得,她要是冯妙仪,心里早不知道骂了多少遍了。
一旁冯集倒先开了口:“姨母说起成瑜表妹赞不绝口,好歹也顾着些我们妙仪的面子,这从琴棋书画,到品香赏玉,连插花煮茶,女工剪花,真是把什么都说到了,这才见了面,您就急着告诉人家,妙仪什么都拿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