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厢挺宽敞的,后头有个空位放行李,两边靠窗的长椅能睡下一个壮汉,盛乔和小冬都能并肩平躺了,旁边还有张固定的小桌子,下方有两个放茶具吃食的暗格,角落放着还没点燃的小炭炉一个装着拜祭用品的竹篮子。
“张叔,待会先去郊外平山吧。”
“得咧。”
“等一下!”
外头突然传来一道着急的声音。
……
田邵文急急跑到车窗旁。
“盛,盛姑娘,你们今日就要走了吗?”
车里盛乔没作声,盛原侧身挡着,蹙眉掀开车帘。
“田小东家有何事?”
“…我,没什么事,就,就是许久没吃盛记的煎饼,想问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。”
盛原神色淡淡,“归期不定,小东家,没什么事的话,我们还要赶路了,告辞,张叔启程吧。”
“哎。”
马车驶上大道,盛原半掀了帘子看到那依旧站在街边目送的人,语气带了丝惋惜。
“这田邵文倒是难得的通透之人,眼光也好,要不是你…可惜了。”
盛乔好笑摇头,“可惜啥?这叫没缘没份根本不是一路人。”
小冬扁嘴嘀咕道:“要不是姑娘这肚子,我觉得肯定有缘分,小东家真是太深情太可怜了…”
“你不懂,少年轻狂罢了。”
盛乔靠上软枕悠悠舒了口气,“他年纪比我还小些,只不过是处在叛逆期,父母不让他做的事他就非得做,头脑发热一时冲动而已,等过两年性子沉稳了,他绝对会后悔今日所为。”
盛乔不知,她远远低估了田邵文的决心,以致后来在京城看到他时,吓得差点扔了孩子。
…
郊外平山,凉风习习。
兄妹俩跪在三座摆着祭品的小坟前,边上盛廉定定看着妻子的墓碑,眼眶通红。
“阿音,咱们儿子没辜负你的教导,中了举人,你安息吧…”
盛乔平静看着墓碑上的字体,思绪微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