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晨!你在干啥呢!”
突然,一个略带焦急的女声从灶房里传了出来。阎明山媳妇孔碧霞急匆匆地走了出来,手里还拿着一把锅铲,显然是正在做饭。
她一眼看见儿子拿着小木枪,虽然知道那只是个玩具,但还是忍不住心头一紧,生怕他伤着自己或者别人,赶紧几步上前,一把夺过儿子手中的“武器”,嗔怪道:“跟你说了多少次,不许拿枪指着人!”
“她不是别人,她是婶婶……!”
孔碧霞一边说,一边偷偷观察尤小雪的表情,语气里带着一丝尴尬和不确定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。
婶婶?
尤小雪感觉自己像被一道闪电击中,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,大脑一片空白。十八岁,正值青春年华,一转眼就当上别人的长辈了?这辈分,也太……超前了吧?
孔碧霞也意识到“婶婶”这个称呼对于一个十八岁的姑娘来说,确实有些显老,正犹豫着要不要改口叫“姐姐”或者“姨姨”,至少听起来更年轻些,没想到儿子已经欢天喜地地叫上了,完全沉浸在拥有一个漂亮二婶的喜悦中。
“妈,小雪,进屋里坐!”孔碧霞回过神,连忙招呼婆婆和尤小雪,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气氛,让一切都显得自然一些。
“你看你,一双手脏得像刚从煤堆里爬出来似的。快去洗了来!”她顺手把儿子拉开,免得他弄脏了尤小雪的衣服,也给自己一个台阶下。
阎秋晨被母亲牵着去灶房洗手,还不忘一步三回头,恋恋不舍地叮嘱:“二婶,你别走,等我擦干净手过来!我可喜欢你啦!”
“小晨,快去洗干净,二婶不走!”阎母也被自家孙子逗得合不拢嘴,笑呵呵地应和着,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。
见阎母也顺着孩子的话叫“二婶”,尤小雪白皙的脸颊上泛起淡淡的红晕,像傍晚时分天边的晚霞。可又不好当面纠正,说多了反而显得矫情和小家子气,只能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,默默接受了这个“新身份”。
不同于那些兄弟众多,分家时闹得不可开交的人家,阎明山家的两间青砖瓦房,虽然朴素,却也温馨。堂屋和卧房并排而立,旁边连着灶房和猪圈。屋顶铺着厚实的稻草,墙壁是用泥土砌成的,虽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