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禁图中的禁图,再配上艳诗,不由她分说一顶不守妇德的帽子便扣了下来,惹得迟怀珉怒不可遏,为了自己的脸面,当场就扇了她几巴掌。
她虽也还了手,但到底失了先机,第一巴掌就被打得脑袋嗡嗡作响,几巴掌之后便晕了过去。
后来不知过了多久,她是在御沟旁泼醒的,满头珠翠和值钱的外衫都被宫人抢尽。而迟怀珉早已自行离宫,她拖着脱力又褴褛的身躯,被看尽了笑话,顶着一路异样的目光,硬生生靠双脚走回了萧府,却被一通嫌骂撵了出来。
天色渐暗,若这副模样在外游荡一宿,名节再难说清楚,留给她的路便真的只有白绫一条了。
她不得不叩响王府的大门,除此之外她无处可去。
那时开门正巧遇到了迟琰出去,是他吩咐下人为她备水更衣,若非他这句话,只怕她当天就会被迟怀珉那个毒夫撵出去流落街头。
她曾无数次想趁夜半勒死迟怀珉了事,却始终无法做好就此让人生就此翻天覆地发生巨变的准备。
她只能尽力避免回想那天的情节,让它淡化在生命里,仿佛这样就可以假装没有受过伤害一般。
她收回飘远的思绪,因为她听到了太后说出了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话:“哀家听说你琴艺堪比教坊司,今日宫宴,不如你便为大家献艺助兴。”
不是反问,是通知,命令。
此话一出,满园寂静,席间众人交换着眼色——这分明是故意折煞人,拿堂堂定北王妃与教坊司乐伎相提并论,不过也该!谁叫她敢穿这一身出席,被收拾了吧。
“臣妇惶恐。”萧玉归面色平静,鬓边步摇丝毫不动,“近日照看夫君,疏于琴艺,恐有辱太后清听,不过臣妇的侄子迟怀珉,倒是一曲《广陵散》曾名动京城,连圣上也曾赞不绝口,臣妇斗胆,请小侄代为献曲。”
迟怀珉,欠我的,你该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