尖细嗓音撕破昏暗,林三虎后领被粗粝手掌揪住,整个人如小鸡般被提溜进敬事房。
腐肉混着铁锈的腥气扑面而来。
他余光瞥见墙根处歪斜的木架,锋利的月牙弯刀还在往下滴着暗红血水。
几个蜷缩在角落的少年浑身颤抖,脖颈处的麻布巾渗出大片血渍。
“公公饶命!
我家中尚有老母……”一个少年膝盖重重磕在青砖上,声音发颤。
“少废话!”戴翡翠扳指的太监踹了他一脚:“进了这门,管你天王老子都得挨那一刀。”
他抬手示意,两个粗壮汉子立刻架住少年胳膊,冰凉的铁链哗啦啦套上手腕:“把他丢进蚕室,等明早开割。”
蚕室里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,林三虎被推进去时,正撞见个少年捂着痛处惨叫。
角落里堆着发黑的棉花和木盆,血水混着药渣凝固在盆沿。
他装出惊恐模样引得老太监露出狞笑。
“小伙子别怕,为了荣华富贵都得走这一遭。”
“敢问公公,要多少年才能发达?”林三虎拱手问道。
“想要发达就必须要宫刑,成为割割。
然后在宫里听差,学习如何伺候贵人们。
等到成为练习时长两年半的割割之后,才能成为最低等的内使。
不过这些跟你没关系,明天准备好割一刀能活下来,再提别的。”老太监摆手道:“带他们下去候着。”
林三虎被带入一间牢房后,他等没人的时候,开始寻找密道入口。
“啪啪!”
“哒哒!”
“空空!”
“找到了!”林三虎面露喜色,然后一掌拍了下去。
“哗啦!”
床下出现一个洞口,里面是深不见底的地道。
“嗖!”
一矮身,林三虎钻了进去。
地道里漆黑潮湿,林三虎屏住呼吸往前爬。
腐土簌簌落在脖颈,不知爬了多久,前方突然透出幽绿磷火。
他扒开最后一块砖石,铜汁浇筑的墙壁泛着冷光,八具风干的尸体悬在铁链上,空洞的眼窝仿佛正盯着他。
“活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