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短数息,满厅喋血,痛苦哀鸣不绝。
赵管事腿一软,瘫坐地面,眼神死灰,显然完全没料到对方是如此逆天级存在。
他双唇抖颤:
“你……你……饶命……”
刚想磕头,却见那青衫无情无绪地走近,修长手指在他额心轻轻一点。
只听见“嗡”地一声震响,赵管事顿觉脑中一片漆黑万马齐喑,整个人失去神智,如行尸般仰面倒下。
韩止恻然:
“这人虽可恶,但师父向来不会留着事后再添祸端。灭或废,皆在一念。”
果不其然,赵管事已然变成痴人活死人,再无可能兴风作浪。
剩下一口气苟活,也算保留他一点生命。
这样对方算死是活,都无法再危害别人。
走出赵府,一路尸横遍地。
宦况如此荒唐,却也是自找。
韩止摇头:
“商会之人,竟作茧自缚。”
回头想说什么,却见王烛不再停留,一步步走到门外。
街边还有几个赵家奴仆冒雨跪求老爷别死,却已无人可恳。
王烛半眼不瞥而去。
韩止亦步亦趋,心中生烦:
“这些乱象,每天都在上演,每个城市里都有无穷阴暗。师父干脆吗?干脆。可这乱世何时了?”
后半夜,雨渐歇,残月穿过云罅,冷风飒飒。
眼见明晨又是一番喧嚣,却不知又有什么新的纷争袭来。
韩止在心里发闷想:
“任何势力若想绑架师父,都必自取灭亡。可世人偏偏不信邪……”
广陵城外三十里,有片名鹿鸣岗的山林,传说多年前此地白鹿成群,十分灵动。
后因人为捕杀,渐渐绝迹。
再后来光景凋敝,如今只余一片荒林。
此刻正值初秋时节,山风冷冽。
王烛与韩止离开广陵城后,沿此山路前行。
稀薄暮色里,空山只见冷月。
韩止走在后头,回望城池仍在遥远夜幕下,五味杂陈。
想不到如此短暂逗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