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婆子躺在榆树底下的摇椅上,风一吹,榆树叶哗啦啦的飘落一地。
她有些烦躁的看着地上的榆树叶,想着过两天找人把这颗树砍了去,省得半死不活的落叶子落个不停。
当初给他们分这个院子的时候,李婆子一眼就瞧中了这棵老榆木,树干直溜溜的不说,更是枝繁叶茂的,想着过几年伐了还能打个家具什么的,没想到里面居然是空心的。
院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,越来越近了,李婆子坐起身来探头去看,就见唐蜜拽着陆根花走在前面,后面跟了不少看热闹的人,正朝着她家院子里走了过来。
暮色中,唐蜜身上的白衬衣灼灼发亮,发丝飞扬,衬得身后乌泱泱的看客都成了模糊的暗影。
李婆子愣神的功夫,人已经进了院子。
“作死呢闯我家院子!”李婆子扯着嗓子,脖颈青筋暴起。竹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,仿佛下一秒就要在她身下散架。
唐蜜将瑟缩的陆根花往前一推,榆树斑驳的阴影爬上她紧绷的面庞:直截了当的说道:“干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。你昨天到我家给我大姐说什么了?”
李婆子眉头皱得小山一样,看了一眼畏畏缩缩跟个鹌鹑一样的陆根花,气不打一处来,这个没骨气的东西,怎么这么快就把自己给出卖了。
“我说啥了?啥也没说呀,年龄大了,不记得了,别是她自己见你不满意在背后编排倒赖在了我老婆子头上,你们家的事儿我怎么清楚?”李婆子开始和稀泥,她当然不能承认那些话是她说的。
陆根花的脸刹时涨成了猪肝色,急声辩驳:“哎,你这人怎么这样,昨天就是你到我家跟我说我兄弟媳妇儿跟那个周书恒处过对象,还说她是为了回城才跟我兄弟结婚把人家周书恒给抛弃了,怎么现在就不承认了?”
“我承认什么?我可没说那些话。我跟你兄弟媳妇儿又不熟,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儿,这不都是你说的吗?”李婆子压根不吃她这一套,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,在村里吵架更是常胜将军,白的都能说成黑的,怎么可能被她三言两语就吓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