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已经是他目前能依赖的,最好的“武器”了。
他还从兜里掏出了几根从破筐上拆下来的麻树皮,以及一双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发黑旧筷子。
他先是握紧柴刀,用尽力气在冻得如同铁板的雪地上刨挖。
厚厚的雪层之下,是坚硬的冻土。
一刀下去,只能留下一个浅浅的白点,震得他虎口阵阵发麻。
“妈的……”
他低声咒骂了一句,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放缓。
陷阱必须挖得足够深,底部还要削尖。
他在附近找了几根粗细合适的干枯树枝,用卷刃的柴刀,极其费力地一点点削出尖锐的顶端。
这种活儿,若是放在以前,一把制式工兵铲,几分钟就能轻松搞定。
现在倒好,他感觉自己简直像个茹毛饮血的原始人。
他将削好的尖锐木桩小心翼翼地插在坑底,确保尖头朝上,然后用雪和枯枝败叶仔细地伪装好坑口。
但这仅仅是第一道保险。
他又拿起那几根干硬的麻树皮,塞进嘴里,用力嚼软。
然后,他开始使劲地搓捻。
双手早已冻得像两根紫红的胡萝卜,僵硬而麻木,搓动间传来钻心的疼痛。
但他咬紧牙关,硬生生将那些粗糙的树皮,搓成了一根虽然简陋、但还算结实的麻绳。
他物色了一棵弹性极佳的矮树,将麻绳的一头牢牢系在被他用力弯下来的树枝上。
另一头,则打了个灵敏的活套。
他小心翼翼地将活套布置在陷阱坑的旁边,用几根细小的树枝巧妙地撑开,同样用雪和落叶进行了完美的伪装。
只要有兔子、狍子之类的倒霉蛋经过,要么一脚踩空掉进尖桩陷阱,要么脑袋刚好钻进这个活套。
猎物一旦挣扎,绷紧的树枝就会瞬间弹回,将它高高吊起。
做完这一切布置,张诚抬头看了看天色。
不知不觉间,天光已经开始迅速黯淡下来。
山里的天黑得总是特别早,气温也随之骤降。
他呼出的每一口气,都在瞬间凝结成浓重的白雾。
嘴唇冻得发紫,几乎失去了知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