彩蝶在屋里转了一圈,从自己包裹里掏出一面小镜子,递给周小姐道:“小姐,你瞧瞧。”
周小姐接过镜子一看,顿时也愣住了。
只见镜子里的人两颊通红,比她平日里抹了胭脂还要红,同时眼角眉梢掩不住媚色。
看着那满面春色的人,周小姐简直不敢相信那是自己。
偏偏彩蝶还不知情,急得手足无措:“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我这就去叫老爷太太。”
周小姐闻言忙叫住彩蝶道:“我没有不舒服……就是……就是帷帽戴的时间有点长了,有些闷,你给我打一盆水来洗洗脸。”
彩蝶没奈何,只好去打了水来。
洗了脸,周小姐脸上的红晕才慢慢下去。
彩蝶这才安下心来。
另一间房,周太太一脸嫌弃地坐在丝绸铺着的床上,除了她自己带来的丝绸毯子盖着的地方,其他地方她都极力避免碰触到。
周老爷看在眼里,呵呵笑道:“你这样,怎么能走到京城?”
周太太烦闷道:“快些找个镇子,咱们租一辆马车。”
周老爷怡然自得坐在那里,说道:“我的夫人,咱们这是逃难,可不是游玩。”
说完他长长叹了一口气。
周太太忙道:“老爷别发愁,我忍耐些就是了。”
周老爷轻笑一声道:“我叹气不是为这个,是为咱们后面的路。之前就听说各地都有叛军山贼,严重的时候,一度和朝廷失联。你说,咱们一家走这样的路,如何让我不揪心?”
周太太披上衣服起身,下床挨着周老爷坐下,轻轻抚着周老爷的背,柔声道:“老爷别愁,车到山前必有路,咱们搭着别人的车,慢慢走,总能到京城的。”
周老爷沉默了一会,道:“我们两个一把年纪了无所谓,可是萦怀今年才十七岁,这一路上,万一……”
他没有说下去,他深知,在这个乱世里,凭他自己是护不住他那明艳的女儿的。
周太太只要一想都全身发抖:“老爷!”
周老爷听她声音里带着哭腔,忙道:“我就是这么一说,你别当真啊。”
周太太低声道:“那该怎么办?”
周老爷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问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