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老孙!\"朱大聪踹开检修井盖的瞬间,桃根缠绕的脊椎突然瓷化。他的视野分裂成两半:左眼看到霓虹璀璨的金融中心,右眼却看见无数茶汤凝成的丝线正缠绕着写字楼,每根丝线尽头都系着沉睡的上班族。
孙小圣的虎皮裙摆扫过自动贩卖机的玻璃,倒影里他的金箍棒已彻底化作青铜钢笔。便利店老板娘正在清点关东煮,忽然发现所有鱼丸都长出了桃核纹路。\"要命了\"她转身要按报警器,却看见收银台的验钞机吐出满地茶渣。
杨戬的第三只眼在墨镜后渗出血丝。他站在十字路口的交通信号灯上,天目穿透二十三层的写字楼玻璃——某个正在加班改方案的程序员后颈上,月桂叶形状的烙印正在发光。当程序员敲下回车键时,整栋大楼的通风管道突然涌出陶土腥气。
\"找到了。\"杨戬的茶针射穿钢化玻璃,钉在程序员颈椎的烙印上。那人抽搐着跪倒在地,键盘缝隙里钻出带着巫血的茶枝。整层楼的日光灯管同时炸裂,黑暗中亮起三十三对青瓷瞳孔。
孙小圣的钢笔尖戳进自动贩卖机投币口。混沌之力顺着电路板逆流,所有电子屏幕突然播放起三十年前的新闻画面:某座茶山泥石流现场,考古队从红土中挖出的青铜鼎内壁,刻着与朱大聪桃核左眼相同的纹路。
\"原来因果线埋在这儿\"孙小圣拧开保温杯,滚烫的茶水泼在屏幕上。水雾中浮现出年轻时的朱父——那位总农艺师正把一枚桃核塞进哭闹的婴儿掌心,而泥石流现场的神农鼎突然睁开九只陶土眼睛。
地铁隧道的冷风卷着陶俑腥气扑面而来。朱大聪的瓷化右臂插进轨道缝隙,桃根顺着电流钻进接触网。末班车的车窗玻璃映出诡异画面:乘客们低头玩手机的身影正在陶土化,他们的充电线另一端连着座椅下的青瓷胚胎。
\"停车!\"朱大聪的嘶吼震碎车厢广告屏。三十三具陶俑同时转头,它们的胸腔里传出共工残魂的冷笑。地铁突然加速,车头灯照出隧道尽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