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,悄然笼罩了整座城市。祁同伟再次来到湖心岛。此时的茶寮里,昏黄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,在寂静的夜里摇曳不定。高小琴坐在灯下,正专注地缝补着渔网。听到脚步声,她下意识地抬起头,看到祁同伟的那一刻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:“这么晚了,您怎么……” 她的话音还未落,祁同伟已经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,递到她面前。那是前世赵瑞龙在山水庄园举办庆功宴时的留影,在照片的角落里,身着旗袍的高小琴亭亭玉立,她手腕上戴着的银镯,与今日所戴的一模一样。
“你认识这个人吗?” 祁同伟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目光紧紧盯着高小琴的眼睛。就在这时,油灯突然晃了晃,高小琴的影子在墙上被瞬间拉长、扭曲变形。她沉默了许久,才缓缓开口,声音低得如同蚊蝇:“三年前,有个老板找到我,说能带我去吕州学茶艺,还说……” 话还没说完,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。祁同伟脸色骤变,他迅速反应过来,立刻伸手吹灭了油灯,同时一把拉住高小琴,将她拽进后屋。两人躲在门缝后,紧张地向外张望,只见丁义珍那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码头边,车灯扫过茶寮的瞬间,祁同伟清楚地看见,副驾驶座上坐着的正是赵瑞龙的贴身保镖。
等汽车的轰鸣声渐渐远去,祁同伟才从怀里掏出一叠钞票,放在桌上,急切地说道:“明天你就离开这里,走得越远越好,这些钱你拿着当路费。” 然而,高小琴却轻轻将钱推了回去,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倔强与坚定:“我若走了,这茶寮便只能关张了。而且,有些事,终究是躲不掉的。” 祁同伟望着她颈后的晒痕,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前世她在法庭上声泪俱下的陈述:“我不过是他们手里的一颗棋子,任人摆布……”
回到宿舍,祁同伟打开保险箱,小心翼翼地将餐票、出入证和照片一一放入其中,仔细收好。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,洒在他挂在衣架上的警服上,肩章上的金属徽章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。他缓缓翻开日记本,拿起钢笔,在扉页上郑重地写下:“这盘棋,我要做执子的人,不再任人操控!” 楼下,传来夜巡人员整齐的脚步声,他轻轻合上日记本,伸手熄灭台灯。黑暗中,那些纷繁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