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怪她会觉得眼熟,这样的册子,上辈子在老夫人病倒后便交到了她的手上。
只是和上辈子拿到手中的那本不同,这本册子上每一个字,都不是管事所写。
谢思宜之所以能认出来,皆是因为这上面的字迹,俨然和上次苏木所烧毁的经书上的字迹——一模一样!
不用再猜,谢思宜都知道这是谁所写的。
只是她万万没想到,萧珩竟然会将这些支出和人情往来给誊抄下来。
按理来说,这些人情往来方面,是用不着萧珩来管的。
谢家的人情账簿,都是她阿娘在打理。
便是要随礼的,也都是阿娘差人将东西备好,阿爹再带着人随行送到那要收礼的人家便可。
若是问她阿爹接下来要去哪家,又要送多少份量的礼,她阿爹绝对是一问三不知。
谢思宜惊讶于萧珩的特殊和妥帖,拿着册子的手久久未能放下。
鬼使神差的,她突然想再往后翻一翻。
看萧珩到底将这些东西誊抄到了何时。
犹豫了一瞬,谢思宜便动了。
她一手捧着,一手翻着,愣是将这本册子看到了最后。
虽是潦草看着,但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。
国公府内的大支出和人情,萧珩都誊抄到了半月之前。
而且谢思宜在翻阅的时候,还看见了一些特别的字。
那些个字很小,但其中内容却完全颠覆了她对萧珩的认知。
萧珩在她看来,多是严肃沉稳的。
她鲜少见他笑,也很难看到他情绪崩溃的时刻。
似乎从她见到萧珩的第一面起,他的性子和行为处事便像极了他的祖父。
谢思宜不知小时候的萧珩是怎样的,但她料想,不说和现在完全一样,但绝对比同龄人更为冷漠稳重。
可这册子上——
谢思宜伸手,用指腹描摹着这一页上,那极小的一行字。
“本月随礼太重,俸禄所剩无几,着实可恨!”
透过这一行字,谢思宜可以瞥见当时萧珩写下这一批语时的表情。
想到此,谢思宜忽自嘲笑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