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若有所思:“你接着说。”
“听闻袁老伯爷通晓诗书,最爱风雅,而袁老夫人是个急脾气,平日里最厌这些。”
卫恕意轻声道:“夫妻性情不合,在京中已是公开的秘密。”
老太太缓缓点头:“难怪袁老伯爷常年独居外院书房了。”
“正是。”
卫恕意眼中闪过一丝了然:“袁老夫人不得夫君欢心,便将全副心思都放在长子袁文纯身上。如今大姑娘嫁的是次子,自然处处受刁难。”
老太太眉头舒展,似乎明白了什么:“所以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若袁老伯爷身边,能有个可心的人伺候着。”
卫恕意声音轻柔,却字字清晰:“袁老夫人自然要费心思笼络夫君,哪还有闲工夫管大姑娘的事?”
“妙啊!这是‘围魏救赵’之计,只是……”
她眉头又皱起来:“这事让谁出面才合适?”
卫恕意唇角微扬:“这事,得让袁家人自己来办。”
她向前倾身,声音几不可闻:“袁老伯爷有个嫡亲的姐姐寿山伯夫人,最是疼爱弟弟。若能说动她出面,则名正言顺。”
老太太眼睛一亮:“寿山伯夫人!我怎么忘了这茬!”
她仔细打量着卫恕意,眼中满是赞赏:“你这脑袋瓜子,可比若弗强多了。”
卫恕意谦虚低头:“老太太过奖了,恕意不过是听说袁家的事,才想到这一层。”
“寿山伯夫人疼侄儿袁文绍,常送些小玩意儿给庄姐儿和实哥儿。”
老太太若有所思:“这么说,寿山伯夫人对华兰一家还算友善?”
“正是。”
卫恕意点头:“而且寿山伯夫人与袁老夫人素来不和,当年为着袁老伯爷继承爵位的事,两人没少明争暗斗。”
“你呀,平日里不声不响的,心里却比谁都明白。若弗有你一半的沉稳,也不至于在处处受制了。”
卫恕意连忙低头:“老太太过奖了,恕意不过是旁观者清,真正能为大姑娘筹谋的,还是老太太您。”
老太太摆摆手:“行了,你不必自谦。今日之事,你知我知,暂且不要告诉若弗。”
“是,老太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