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种寂静像深渊一样,甚至让贴在玻璃上的皮肤感到一阵寒意。
他睁开了眼睛。
“嗯……”
他摸了摸肿胀的额头,发现上面贴着厚厚的纱布。
玻璃上映出他一张苍白疲惫的脸。
不知什么时候开始,爷爷站在他身边,如石雕一般低头注视着他,一动不动。
“这是哪里……”
“你昏过去一天了。”
“……!”
已经过了一天?
尤里看向那扇小得只能伸出一只手的窗户,外面天色已经染上晚霞。
他皱着眉,努力回想。
他记得在湖边逃跑时被爷爷发现,滑倒在冰面上。
那时候怀里好像还抱着一个孩子……
中途醒来一次,那是梦吗?
他已经不太记得。
尤里低头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,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安。
“爷爷,你现在是把我关起来了?”
爷爷看了眼床边的马桶,笑了笑,像是回答,又像是在自言自语。
“这几天我要为你的生日聚会忙得不可开交。”
尤里的脸色顿时沉下来。
这种时候,那种生日有什么意义……
“那个孩子……那个孩子现在在哪里?”
“会有很多人来。”
爷爷自顾自地说着,“那些和我一样支持、追随那位的人,我那些已经年老的同事、门生、亲友,甚至那位的儿子也会到场。这将是许久以来最大的一次聚会。从这个国家的脑袋开始——”
他指了指自己:“胳膊、腿、心肺,全都聚齐。这将是一场盛宴。”
“爷爷!”
尤里忍不住喊了出来。
他记起那个孩子,记得那个黑发。
他曾见过黑发,还见过那孩子……
那个黑发孩子,不擅交际,态度恶劣,想到这些,尤里就咬牙切齿。
“不要急着下判断。”爷爷皱起眉,似乎不太明白尤里的情绪,“尤里,你说话真的很奇怪。”
“……!
“好了。”
他说着,慢慢扶着膝盖站了起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