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澜霆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，接过笔快速签下名字。
顾皎皎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——
向来冷静自持的商业帝王，此刻眉头紧锁，眼中满是担忧。
“会没事的。”她不知哪来的勇气，轻声安慰道：“小泽很坚强。”
谢澜霆深深看了她一眼，点了点头。
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像是一场漫长的煎熬。
医生护士进进出出，不断调整治疗方案。
庄明霞坐在走廊长椅上，手中佛珠转个不停。
谢澜霆站在窗边，目光始终没离开过病床。
顾皎皎则一直握着小泽的手，轻声细语地给他讲故事。
直到凌晨三点，小泽的体温终于开始下降。
“最危险的时期过去了。”医生摘下口罩，露出疲惫的微笑，“但接下来24小时仍需密切观察。”
顾皎皎长舒一口气，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。
她轻轻放开小泽的手，准备去洗手间洗把脸。
刚走出icu，庄明霞就拦住了她的去路。
“顾小姐。”老太太的声音比之前平静了许多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，“我们需要谈谈。”
顾皎皎跟着庄明霞来到医院天台。
夜风微凉，吹散了些许疲惫。
京市的夜景在脚下铺展开来，灯火璀璨，却照不亮她心中的阴霾。
“我阻止不了阿霆。”庄明霞开门见山，“他从小就有主见，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。”
顾皎皎不知该如何回应，只能沉默。
“但我有个条件。”庄明霞转身直视她，“你必须给谢家生一个健康的孩子。”
顾皎皎瞪大眼睛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：“什……什么？”
“小泽的情况你也看到了。”庄明霞的声音冷酷而实际，“即使度过这次危机，将来如何还未可知……”
“谢家需要继承人，一个正常的继承人。”
夜风突然变得刺骨。
顾皎皎抱紧双臂，感到一阵眩晕。
庄明霞是在提议她……和谢澜霆生孩子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