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慧偏心，没让她读过书。不过她小时候机灵，趴在书院外偷偷听课，也认识不少字。
电报上的内容简单，她还是看得懂的。
电报是孙慧发过来的，似乎因为价格太贵，总共也没几个字。
上面写的，一字一句却都是对贺知棠的埋怨与责怪。
“……离家出走，让她速回！”几个大字，看得贺知棠没忍住咬紧牙关，恨不得给孙慧来一下子。
这孙慧还真是有脸，状都告到程烨霆这里了！
啥叫离家出走？她来找自己的丈夫，咋就能算得上是离家出走了。
但凡她前世对自己好一点，自己又怎么可能会这么不留情面！
她抬起头，轻叹一口气，精致的眉眼间拢起几分哀怨，一双星眸更是泛起雾色。
贺知棠生得美，简直就像是曹雪芹笔下的林黛玉。
这样一副神态换做旁人，恨不得把心都捧到她面前，让她用来丢着玩。
程烨霆却是见惯了贺知棠这幅做派，根本不理，只是冷冷淡淡地别过脸去。
唯有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，昭示着他心绪的不同寻常。
“前几天她找上门来，说我弟弟要结婚，得要好些彩礼。非让我把你的津贴交出来。可这些年她一直月月来找我要津贴……”
“欢欢跟乐乐饿得都要拿水充饥，我就拒绝她了。没想到她居然还来找你告状。我随军也是你之前希望的事情，怎么能算是离家出走？”
贺知棠直勾勾地看着程烨霆，声音温柔：“烨霆，难道你觉得我该接济娘家吗？就算饿坏两个孩子？就算这么多年，程家没能攒下一分钱？”
浓黑的眸子里闪过几分意外。
程烨霆婚后大部分时间也在军营，很少能回去。
吴芳又不怎么会跟他提及家里的事情。但他对贺知棠接济娘家的事也是知情的。
甚至知道她几乎不怎么给程家留钱。
但他脸上神情仍旧冷淡：“那你还是先回去处理好这件事再过来吧，倒也没那么急着随军。”
军队打的每一封电报都要经受检查，他可不想天天为着这种事奔波。
实在有些丢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