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撇嘴,刚要再说,对方指指她身上的针织衫:“也不怕冻死自己。”
哦!原来是怕她冷。
反正堵着车,她挂了p档,从两张座椅缝隙往后探身,去捞扔在后座上的外套。
安全带骤然收紧,哒一下弹在她身上。
另一条手臂越过她去,轻轻松松取了过来。
他动作优雅地替她抖开,右边袖子对着右手:“要穿?”
手只要稍稍往前一伸,就能套进他给准备好的外套。这和缺觉了正好有人送来枕头有什么区别?
她松开安全扣,两手一伸,套了进去。
前后不过几秒,但她的衣服上好像沾染了他的气息。举手投足间,她能闻到浅淡的薄荷味。
谢之屿和她圈子里的男人都不一样,他不用香,气味干净又凌冽。
多数时候闻到的都是沐浴露或者洗衣液的气味。
但他很长情。
这个味道是从澳岛到京城,一贯而来的。
她侧头嗅了一会儿,第一次问:“你为什么只买这个味道的香皂?有什么特别意义吗?”
那人沉吟片刻,懒散的语调缓解了这句话本身的不解风情:“没什么原因,超市货架上这个牌子最多,拿起来顺手。”
温凝语塞。
半晌,更不解风情地问:“你怎么不试试红石榴味樱花味薰衣草味柠檬味?”
似乎是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,他正思考。
温凝赶紧打断:“你那个薄荷味就挺好。”
尤其是在澳岛时,潮热的风里闻到唯一一缕清新,她觉得万分惬意。
谢之屿笑笑,没再接话。
他目光总是放向窗外,仿佛真的在认真赏雪。
到二环路最近的路口温凝赶紧打方向下去,而后在普通道路上继续拥堵。堵到家的时候非常完美,错过晚饭点、还不到夜宵点。
整一个青黄不接。
她回的是四合院这边,里边如今只住了温心仪母女俩。
老房子巷窄,她的车停在墙根。
温心仪听到声音就披着皮草出来了,这一看,愣在门廊下。视线迷茫穿过雪幕,一下落她身上,一下又落正掸雪的男人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