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阳龙听着连连点头,他可是青蝗壮骨丹的忠实拥护者,又说:“可不剃发,每日多花费时间也能除虫。”
“你说的很有道理。”
赵基审视高阳龙一张布满火气的横肉大脸,哂笑:“你这样几天才洗一次脸的人,看看你脸上的痘,这可都是虫咬的。”
高阳龙无语,赵基又指了指自己的脸:“看看,这就是早晚两次洗脸,两日洗头一次的脸。”
高阳龙惭愧低下头去,赵基又看其他罪吏:“固然,营士剃发后出兵关东后可以提防逃亡。可我对诸君也无恶意,营中生活艰苦,每日劳累,哪有多余时间整理须发?还有负伤后,躯干四肢的伤势好包扎,可头上伤势如何包扎?”
“身在军旅,当以存身、杀贼为要,余者皆不足虑。以后离开营伍,回归田宅之间,再蓄发又有何难?”
赵基目光落在李应脸上:“你也见多识广,听过听闻过西极列国。它山之石可以攻玉,我以为剃发这种事情的好处远远大于坏处。今年先在敢死士中试行,若有好效果,那就维持不变;若是无益,以后废除即可。”
李应赔笑:“是,罪将明白。”
“我要你们当敢死士,是要让你们立功赎罪重新做人,不是招来特意羞辱。比之各军,也就敢死士适合测试剃发效果。我也一人追赠一级军功,所以不要再生出不好的言论。也将刚才我与你们讲述的话语,传达给下面的军士。”
“还有,营中吏士也要勤于换洗军服。这是第一批夏季军服,过几日还有一批备用、换洗的夏季军服鞋袜会送来。等去了雒都,会运来秋冬使用的军装。”
“衣服穿烂、洗烂没什么好心疼的。等明年河东、太原产出的布帛更多时,每人每年能发四套军服。在我这里当兵,如今气候多变天时不正,粮食固然紧张,但衣物用度,不会短缺什么。”
做这种思想工作,赵基宁肯絮絮叨叨反复讲明白,再三重申,也不想因为误会闹出更大的麻烦。
至于军饷之类,则没必要跟敢死士讨论。
其他正常军队也没有军饷,也就是把秩序、生产打烂了,现在从军能吃饱肚子,很多人就知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