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一声轻笑刺破沉默，阎王的声音像是裹着淬毒的丝绸：
\"老九，翡翠之眼在你手里耽搁了三个月零七天，达摩克利斯教主等得有些不耐烦，说我们办事没有效率……\"
话音未落，笑面虎背后的落地窗突然炸裂，锋利的玻璃碎片擦着他脖颈飞过，在墙上钉出蛛网状裂痕。
他惊恐地踉跄后退，却发现窗外空无一人。
手机里传来纸张翻动的窸窣声，阎王继续道：
\"记得去年秋天，老七在东京失手那次吗？\"
笑面虎瞳孔骤缩——那是他第一次见识到杀手榜顶端的恐怖，
传说中从未现身的阎王，竟能隔着半个地球操控杀人机关，让老七在众目睽睽下溺毙在干涸的喷泉池里。
\"当时我给了他三分钟解释。\"
阎王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如刀，
\"而你，已经浪费了我整整一千一百个小时。\"
笑面虎的膝盖不受控制地颤抖，他看到自己映在碎玻璃上的倒影扭曲变形，仿佛正被无形的巨手攥紧咽喉。
\"听说你去滨海码头？\"
阎王突然话锋一转，笑面虎感觉自己的心脏瞬间停跳。
那是他私下联系买家的秘密据点，知道这个地点的，除了他的线人就是此刻在电话里谈笑风生的男人。
\"翡翠之眼必须在月蚀前送到。\"
阎王顿了顿，背景音里隐约传来某种机械齿轮转动的嗡鸣，
\"要是办不到，我会让你知道，为什么我的代号叫"阎王"——毕竟在地狱里，连时间都会匍匐在我脚下。\"
电话挂断的瞬间，笑面虎瘫坐在满地狼藉中。
窗外不知何时飘起细雨，雨水混着玻璃碴冲刷着他渗血的手背，而他仍死死攥着手机，仿佛那是救命稻草。
远处滨海市的灯火在雨幕中明明灭灭，却让他无端想起阎王声音里冰冷的机械嗡鸣，那声音像毒蛇吐信，预示着比死亡更可怕的惩罚正在等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