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春蓉像看瘟神般离远了两步:“咳血咳死,你也别想进我家门!庆耀五年前就说过,他不会管你的!绝症痨病鬼!活着浪费粮食,死了喂狗都嫌臭!你赶紧走走走!”
说完,铁门砰地合上。
吴婷听见自己的肋骨发出枯枝断裂的声音。
过了一会,门再次打开。
吴婷欣喜若狂,刚要说话,“春蓉,你——”
一碗臭气熏天的馊饭从门缝里甩了出来,酸臭味熏得她跪在地里干呕不止。
吴婷望着地上的馊饭,流下了绝望的泪水。
作为母亲,她自认自己尽职尽责,她竭尽所能的为两个儿子付出所有,守寡二十多年,一天干三份工的把他们拉扯大,供他们读书、娶媳妇,最后就落得如此悲惨下场。
呵!吴婷苦笑几声,爬起来一路往前走,走到河边,河面结着龟裂的冰纹,她捡起几块石头死死绑在自己的裤腰上,一头扎进了河里。
冰水漫过胸口,对岸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,往事混着冰碴往肺里灌:庆峰出水痘时,滚烫的额头贴着她卖血换来的冰袋,庆耀小学偷钢笔挨打,她连夜给人纳了二十双鞋垫赔罪……
老天爷,她究竟是造了什么孽,怎么就生出了这两个黑心黑肺的孽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