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春蓉也是个嘴硬的,不仅不道歉,反而骂得愈加难听:
“你个恶心肠的,小心生出来的儿子没。”
“伺候妈的时候你们不冒烟,一有好事就跟狗一样闻着往上凑!”
“仗着肚子里有块肉,尾巴翘天上去了,你以为你是啥了不得的大人物!”
她越说越来劲,张瑶嗷地扑上去,银镯子刮过林春蓉的下巴,立时见了血印。
两女人扭作一团。
各个都是极品,没一个好东西。
吴婷有些心塞,怎么黑心儿、恶媳妇全给她摊上了?
她坐在一边,脸色难看,但就是不管,任她们哭任她们嚎。
刘庆峰急得跺脚,生怕张瑶肚子弄出个好歹,他拽开张瑶,小心劝道:“跟个泼妇置什么气?”
林春蓉鬓发散乱地歪在炕头,抄起线团往刘庆峰身上砸:“说谁泼妇?好啊!你们两口子联合欺负我,等庆耀来了,非要你们好看!”
刘庆峰揪住吴婷袖口,一副小学生告状的口吻:“妈!您看她——”
二十多岁的人,遇到麻烦就找妈,跟没断奶似的。
吴婷一声不吭,拿火钳拨弄炭盆,映得脸上红一道黑一道。
她才不想掺和到这两恶媳的纷争里去,隔山观虎斗都来不及,还给她们公正裁决,想屁吃!
眼见吴婷耷拉着眼皮装聋作哑,吴玲拉了拉她的手:“阿婷,她们在这儿吵得我头疼,织不成围巾了。”
吴婷这才咳嗽两声:“每次回来都吵架,你们来干啥的?老大要买房,老二要还债,当我这老婆子是开钱庄的?想从我这讨钱,就得在家里干活,春蓉织围巾,张瑶做饭,庆峰劈柴,庆耀砍柴!”
三言两语间,吴婷把所有人安排得明明白白,包括人在县里送报纸的刘庆耀。
末了,她还特地加了句:“以后从我这拿钱,一分一厘,我都会参考你们对这个家做的贡献,贡献越大,钱越多,其他免谈。”
屋里霎时静得能听见火星子哔啵响。
刘庆峰缓缓开口:“妈,瑶瑶肚里有娃呢,不好干活的!”
吴婷嗤笑,眼尾褶子堆成朵菊花:“怀了身子更得勤快,当年我生你的前三天还在挖河工呢,好了!春蓉留下织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