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妹俩在灶台前折腾到后半夜。
第一张红纸拍下去,金粉糊成团;第二张用力过猛,纸面裂开道口子,吴玲急得用伤手去按,血珠落在牡丹花心上。
吴婷死死攥住吴玲的手腕,两张相似的脸在煤油灯下明明灭灭。
“你手不想要了?”
僵持间,吴玲突然盯着染血的包装纸愣住了,暗红血渍顺着纸纹蔓延,在牡丹丛中绽开细小的脉络,她颤抖着指尖轻触那抹血色:“你瞧,倒比烫金还鲜亮。”
五更鸡叫时,她们找到了新的法子。
吴玲把红纸浸在薄荷水里,吴婷用捣碎的凤仙花调出胭脂色,染血的牡丹纹样在晨雾中渐渐显形,像雪地里冻住的一簇火苗。
晨光漏进来,一个成型的瓜子礼盒闪着细碎的亮。
吴婷紧紧抱住吴玲:“姐,我们成功了!”
院外传来自行车的铃铛声。
张瑶妈裹着褪色红棉袄站在吴婷家门口破口大骂着:“我闺女马上要生了,你们刘家连个看护的人都不出!你们老刘家要断子绝孙了!”
吴婷快步走了出来,大黑狗也跟着咆哮。
她抄起扫帚甩过去,竹枝擦着张瑶妈的耳廓划过,吓得张瑶妈和张流直往后躲。
吴婷的声音很大,大得邻家墙头探出了四五个脑袋,“张瑶妈,要号丧回你张家坟头嚎去!你女儿女婿跟我已经分家了,你上我家来骂什么街?嘴巴这么不干净,要不我给你弄点泔水洗洗嘴?”
围观人群响起窸窣议论。
“这张瑶怀的是龙种?要老刘家八抬大轿供着?”
“大早上的就上门闹,换我早拿擀面杖抽了,谁摊上他们张家这种亲家真是倒了大霉!”
“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,张瑶跟她妈这泼妇相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!”
张瑶妈气得胸脯剧烈起伏,鬓角碎发被汗黏在脸上:“你们瞎说什么?我女儿怀着他们老刘家的娃,他们老刘家不出钱不出力不出人不出房,凭什么?哪有这样的婆家?他们刘家人是死绝了吗!生个孙子要我们娘家来帮衬?”
吴婷走到一旁,抄起墙根结着冰棱的搪瓷脸盆,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