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少爷回来了?\"
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叶徽转身,看见驼背的老管家提着盏煤油灯,灯罩上积着厚厚的烟垢。老人脸上的皱纹像是用刀刻出来的,在跳动的火光中显得格外深邃。叶徽恍惚了一瞬——福伯,前世叶家的老仆,竟然还在守着这座宅院。
\"福伯。\"叶徽下意识用了旧时称呼,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柔和,\"我回来取些东西。\"
\"哐当\"一声,煤油灯从老人手中坠落。玻璃罩碎裂的刹那,火苗突然蹿起三尺高,将门楣上那对门神画像照得纤毫毕现。叶徽瞳孔骤缩——秦叔宝的金锏和尉迟恭的铁鞭,原本鲜艳的朱砂色此刻褪得近乎灰白,武将的面容也模糊不清,像是被水浸泡过一般。
\"从去年中秋就开始褪色了。\"福伯弯腰捡拾碎片,枯瘦的手指在雪地里摸索,\"老奴找过三拨先生来看,张天师说是宅基不稳,李半仙说是阴气冲撞\"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,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丝,\"可老奴觉得,是这宅子在等人。\"
叶徽伸手抚上门神画像。纸质脆得惊人,指尖刚碰到秦叔宝的铠甲,就簌簌落下几片碎屑。更诡异的是,在褪去的色彩下,竟隐隐透出蛛网般的暗红纹路——那是用黑狗血混合朱砂写就的镇魂符。
\"去准备朱砂、黄纸和雄鸡血。\"叶徽解下围巾,羊绒织物上还残留着京城高级酒店熏香的余韵,\"再拿一坛十年以上的绍兴黄酒,要鉴湖水酿的。\"他顿了顿,\"还有,把我父亲生前用的那套银针取来。\"
老宅的堂屋比记忆中逼仄许多。八仙桌上的红漆剥落了大半,露出底下发黑的木纹。供桌上的祖先牌位蒙着厚灰,唯有最上方那个崭新的牌位纤尘不染——那是原主父亲的灵位。叶徽拈起三炷线香,香头无火自燃,青烟笔直上升至房梁处突然打了个旋,形成个小小的烟涡。
\"少爷小心!\"福伯端着铜盆踉跄进来时,正看见叶徽站在八仙桌上,用银簪挑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