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自己完全不记得打过电话。
三
回拨过去,铃响三声后传来陈墨带着睡意的声音:\"大半夜的,叶老师还有指教?\"背景里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。
\"我方才说了什么?\"
\"您老装什么糊涂?\"陈墨冷笑,\"先说我家那饼老白茶混了云南料,又骂我祖父收藏的《千里江山图》是张大千仿作\"她突然压低声音,\"最后用听不懂的土话念叨什么"铜雀台西陵葬着假骨"\"
叶徽手指掐进掌心。茶饼与字画确是他能辨别的——前世家族在杭州有茶山,而张大千曾为祖父作过仿画。但\"铜雀台西陵\"是只有叶家嫡系才知道的秘辛,那里埋着
挂掉电话,他举起傩面对准灯光。内衬本该是青铜氧化的黑绿色,此刻却浮现出暗红纹路,凑近能闻到极淡的血腥气。用银针轻刮,针尖立刻蒙上灰翳。
\"朱砂混雄黄,还有\"他蘸取少许粉末舔了舔,\"人血和曼陀罗?\"
院外突然传来打更声,梆子清脆地敲了三下。叶徽浑身一震——北京城早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就取缔了更夫。抓起傩面冲到院门,长街上空无一人,唯有一片枯叶飘落脚边。拾起细看,叶脉竟拼出个篆体的\"叶\"字。
四
回到书房时,案上多了一卷泛黄的宣纸。
叶徽确信这不是自己的东西。纸是民国时期特有的竹浆纸,边缘有虫蛀痕迹。墨迹犹湿,写着:\"酉时三刻,铜雀台遗址见。故人。\"字迹与前世母亲的手书一模一样。
\"幻术?致幻剂?\"他摸向颈动脉,心跳每分钟仅四十五下,远低于常人。这具身体经过半年调养,早已超越普通人的生理极限。
将傩面锁进保险箱时,青铜表面突然渗出细密水珠。指尖沾了些尝到咸涩——竟是眼泪。密码盘自行旋转起来,锁舌弹开的声响在静夜里格外刺耳。
傩面眉心玉璜正在发光,青光如水波荡漾。
叶徽抓起祖传的桃木镇纸压在面具上,口中念诵《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