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丝斜打在雕花窗棂上,将室内的药香切割成细碎的片段。叶徽屈指轻弹针囊,三寸银针在酒精灯焰尖转过三圈,针尖泛起一丝幽蓝。他刻意保持着这个动作——让林云看清针体在火焰中渐渐发红又褪色的全过程。
\"躺好。\"
他的声音比檐角滴落的雨水更轻,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。林云眯起眼睛,深紫色真丝睡袍在按摩床上铺开如一片毒蕈。她没按指示平躺,反而支起手肘,露出保养得宜的颈线。
\"听说你给王部长扎针,一次收两万?\"她指尖划过床单上绣着的百草纹,\"给我治,倒是分文不取。\"
叶徽手腕微沉,针尖在灯焰中划出半道弧光:\"云姐当年给我打的营养针,一支抵得上十次诊金。\"他故意让\"营养针\"三个字裹着蜜糖般的讽意,\"脱鞋。\"
林云脚上的jimmy choo高跟鞋\"咔嗒\"一声落在地毯。叶徽目光扫过她脚踝——那里有道几乎淡去的疤痕,是去年在游艇上被锚链刮伤留下的。当时她坚持不用麻药,说要记住这份痛。
\"肝经有疾者,忌触五金。\"叶徽用镊子夹起酒精棉球,在她足背太冲穴上画圈擦拭。棉球很快染上粉底液的淡黄色。
林云突然抓住他执针的手:\"等等。\"她从爱马仕包里摸出手机,调出摄像模式架在床头,\"留个记录,免得\"
\"免得我下毒?\"叶徽接过话头,针尖却已精准刺入她足厥阴肝经的起始穴。林云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,指甲在真皮床沿抓出浅痕。
窗外雨势渐急,水珠在玻璃上蜿蜒成迷离的蛛网。叶徽下针如蜻蜓点水,第二针落在她右腕内关穴。这次他用了透天凉手法——针体进入皮下后突然快速捻转,林云整条手臂像过电般轻颤起来。
\"你最近凌晨三点必醒。\"叶徽声音混着雨声,\"醒来时口苦咽干,右肋下胀痛如锥。\"
林云瞳孔骤缩。这个症状她连私人医生都没告知。
\"监控我?\"她声音骤然冷硬,左手无名指上的五克拉钻戒在无影灯下折射出冰棱般的光。
叶徽捏起她搁在床沿的手。那只手保养得宛如少女,唯独戒指压痕处泛着不自然的苍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