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现在有个人,凭空出现在她眼前,转账像拧开水龙头一样轻松。
他完全不介意“多给”。
但舒栗介意“多拿”。
把东西飞快收进帆布包,她提着它来到盥洗室门前。
男生正躬着上身洗脸,他不如她想象中富贵精细,像过去常见的异性那样潦草扑水。扯下毛巾擦拭时,他从眼尾留意到舒栗。
他直起身看她,又用毛巾揉揉半湿的刘海,也让疑问往眉心聚积。
动作和神态在他身上演绎得放松且自如。
又或者该说,他本就无需演绎。任何外放的情绪都只会成为他容貌的点缀。
舒栗晃晃手机,说明来意:“八点半到十一点一刻是两个小时四十五分钟。你昨天多给了一半钱,今天多出的十五分钟我就不算进去了。两个半小时你只需要付我二百二十五。”
“……”
迟知雨看向这台较真人形计算器,不太想在上面牵扯过多。他装傻:“我转了多少?”
舒栗语塞一下,回答:“五百。”
“哦,”他闲闲答应,“剩下的是小费。”
舒栗:“……”
他在装什么洋dior?
她保持平静:“这里是中国。”
男生竟罕见地杠上,手撑住台面,有些仗“室”欺人的意味:“这里也是我家。”
舒栗彻底词穷。
别人硬塞钱给你,你要不要?
傻子才不要。
道德跳水,贪婪上位,况且她已经做过最终声明。舒栗莞尔:“那谢谢了。”
直播间的通用话术险些脱口而出:老板真大气。
然而这个称呼并不适用,他长相过分年轻,年纪恐怕比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