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倒没有,”舒栗否认:“只是从来没在说自己身强体壮后一秒就打喷嚏。”
迟知雨偏过头来解惑:“打喷嚏的原理懂么,环境冷热交替刺激三叉神经,血管收缩,就会打喷嚏。”
舒栗作恍然大悟状,怪声怪气:“噢——受教了。”
哇……
这女生。
迟知雨闭唇不语。
两人再无对话行至门外。他间或观察舒栗,她不时跟狗交流,提醒它慢一点或快一些,再配合缩短或拉长p绳,以到达人犬并行的效果。但她也不需要它完全服从,有叶片起落飞旋在园圃小径,狗被引诱,试图追上,她会放任它狂奔,最后双双停下喘气,等他不紧不慢靠过去。
“你能不能走快点?”
迟知雨吐出两个字:“不能。”
“我赶时间。”她又牵着狗跑远,奔向长堤枯柳,湖光泛滥的画境。
搬来云庭后,迟知雨几乎没在近处看过镜湖。他是土生土长杭城人,幼时没少泛舟湖上,一有亲朋到访,母亲就会包船携眷游览,而他常被带去充当排面,同行的还有姐姐。每当迟润青坐于船头熟练地弹奏琵琶,笑迎赞美和喝彩,他都龟在长椅犄角,无所适从地玩手指和心算。
“你为什么不给我鼓掌?”一曲停,迟润青的投影罩住他。
他抬头看姐姐,像只抗拒营业的小海豹那样敷衍拍动两下。
……
带着饽饽一顿猛冲,舒栗才想起今天还多了个人。她勒绳掉头,发现男生驻足湖边。
他胳膊搭着阑干,遥望水波出神。兴许是身高,兴许是长相,他似乎比他人像素都要高上一大截,一眼即可识别。
“早上的镜湖很漂亮吧?” 迟知雨的发呆被响指打断。
不知何时,头也不回的女生和小狗返回他身边。
他垂眼看她。拼力奔跑的关系,女生仍在呵喘,两颊也因升温晕出天然的脂色。
他回答:“就那样吧。”
“什么啊——”她似乎不太满意这个答复,就像以前的迟润青,她对五湖四海的景观也有十倍滤镜,每当他反馈平平,她会出现类似反应,并固执己见:“明明很好看。”
迟知雨奇怪:“每天不都这样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