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羽心里门儿清,这是拐着弯想撮合呢!他端起酒杯,故作不解:“夫人有话不妨直说?”
武夫人干笑两声:“殿下如今身负重任,身边也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照应。我家这些侄女外甥女,虽比不得飞雪,倒也还算懂事……”
话没说完,武飞雪“噌”地站了起来,脸色难看:“母亲!女儿领旨随军,是为国尽忠,不是谈婚论嫁!”
她转过身,话却是对着赵羽说的,冷冰冰的:“殿下若是瞧上了哪位表姐妹,那是殿下的私事,飞雪无权干涉。但还请殿下莫忘了此行是去做什么的!”
一时间,席上鸦雀无声,气氛僵到了极点。
海大福赶紧出来和稀泥:“武小姐快人快语,殿下雅量,不会介意的。陛下已为九殿下赐下新府邸,殿下今日只是奉旨来见见副将,并无他意。”
赵羽浅酌一口酒,放下杯子,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:“武副将说得对。军务在身,时不我待。等我回府安顿好,即刻便要筹备西行诸事,届时还需武副将多多协助。”
武飞雪冷淡地颔首:“殿下有令,飞雪自当遵从。”
这顿饭吃得味同嚼蜡,草草结束后,众人便散了。
临走时,武夫人送到门口,一个劲儿地赔不是:“殿下千万别往心里去,小女自幼舞枪弄棒,性子野惯了,说话不知轻重,您多担待!”
赵羽面上带笑,摇摇头:“无妨,武家满门忠烈,武副将性情刚直,是好事。”
武飞雪站在门内一侧,只微微欠身,看着赵羽和海大福的马车远去。
马车里,海大福脸上带着几分担忧:“殿下,这位武小姐,怕是不好相与啊。”
赵羽笑了笑:“海公公多虑了。直来直去的人,总比那些面上恭敬,背后捅刀子的要好对付。”
海大福琢磨了一下,点了点头:“殿下所言甚是。”
马车辚辚,穿过热闹街市,往城西方向驶去,越走越偏。
赵羽撩开车帘往外看。
前面一座府邸,瞧着有些年头了,墙皮都脱落了不少。
门头上挂着块新匾,歪歪扭扭写着“虎威将军府”几个字,透着一股子敷衍劲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