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声音压低不少,“主力潜伏,一个都不能露。老胡,你挑几个身手利索的,扮作亲兵跟着我,但大队人马必须藏好,随时等我命令。”独狼和老胡几不可察地颔首。
赵羽又望向李青:“先生,京城那位周御史,还有雁门关的钱都尉,得让他们知道这边的情况。”
“不用他们做什么,只要让他们‘知道’,镇北侯正拿军令逼我去送死。”
“属下这就去安排。”李青心领神会。
有些消息,放出去本身就是一种力量,一种无形的牵制。
“还有,”赵羽补了一句,“那位王长史,让他看。”
“不用刻意瞒着,也别特意去说。”
“他是皇帝派来的眼睛,就让他看清楚,这北疆,到底是谁在做事,谁在背后捅自己人刀子。”
命令下去,整个龙牙镇像上了发条,一下子动了起来。
兵丁们操练的次数明显多了,队列还是歪歪扭扭,但喊杀声震天响。
仓库里的粮草一袋袋搬出来,登记,再搬回去。库房里那些锈迹斑斑的兵器,也被拿出来,磨得寒光闪闪。
屯田营那边,不少人才熟悉了锄头把子,又一脸懵懂地被塞了长矛。镇子里风声鹤唳,气氛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。百姓们看着官兵们忙忙碌碌,交头接耳,脸上忧心忡忡。
新来的那位王瑾王长史,果然如赵羽所料。
整天不是抱着书卷看,就是在镇子里溜达。看到士兵操练,粮草搬运,也只是远远站着瞅两眼,既不上前搭话,也不问东问西,更不指手画脚,活脱脱一个局外人。
可就在这片喧嚣忙碌的表象下,看不见的暗流在悄悄涌动。“暗刃”的精锐队员,像水汽蒸发一样,从人们的视野里消失了。
有的换上破旧皮袄,混进了往来的驼队商旅。有的扮作打柴的猎户,背着弓箭钻进了附近光秃秃的山林戈壁。还有一小部分,则彻底蛰伏下来,藏在龙牙镇那些不起眼的旮旯角落,成了赵羽最隐秘的后手。
老胡亲自带队,把一些重要的物资,比如精良的弓弩、药材,还有部分金银,通过几条只有他们知道的密道,分批运往了黑石谷附近几处早已选好的隐蔽据点。
几乎是同时,两封用特殊密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