诡谲老叟言祸福,前路茫茫险峰横。
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工作室外的宁静,紧接着是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门锁被钥匙迅速拧开,沈青临几乎是撞了进来,他甚至来不及脱下还带着档案馆陈旧纸张气味的风衣,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扶着桌子、脸色惨白的阮白釉。
“白釉!你怎么样?”他几步跨上前,扶住她微微颤抖的肩膀,眼神锐利地扫过桌面那张摊开的羊皮纸契约,瞳孔骤然收缩。
阮白釉深吸了几口气,试图平复剧烈的心跳和胃里的翻腾感。沈青临手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,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,让她稍微镇定了一些。“我没事……只是……你看……”她抬起依旧有些颤抖的手,指向那份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契约。
沈青临的目光早已凝固在那份契约上。泛黄的羊皮纸,古老的英文花体字,鲜红如同凝固血液的蜡封,以及那个刺眼的、邪异的凤凰印章。最让他心惊的是,在契约的末尾,除了威廉·阿什福德那龙飞凤舞的签名,旁边还有几行娟秀却冰冷的中文注解,清晰地标注着“祭品”、“筛选”、“标记”等字眼,时间落款赫然是“民国二十六年”,也就是1937年。
“活人献祭……”沈青临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,带着彻骨的寒意。他小心翼翼地戴上随身携带的薄手套,拿起契约仔细查看。上面的条款清晰地描述了如何利用特制的骨瓷茶具作为媒介,筛选并“标记”合适的年轻女性,通过某种仪式,将其生命精华奉献给契约的另一方——一个名字被模糊处理,只留下一个代表凤凰的印章的“存在”。契约承诺,作为回报,威廉·阿什福德将获得财富、权力和……长久的生命力。
“难怪……”阮白釉喃喃自语,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,“难怪骨瓷会‘流血’,那根本就是……是生命的哀嚎……”她想起了那些接触过茶具后遭遇不幸的人,想起了殡仪馆里那具穿着旗袍、肋骨上烙印着凤凰火纹的女尸,一切线索在此刻都串联了起来,指向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。
“威廉·阿什福德,不仅仅是个文物贩子,他是个依靠吸食他人生命来延续自己的恶魔。”沈青临放下契约,眼神冰冷得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