热浪裹挟着细沙扑在脸上,吴邪眯起眼睛,用衣领死死捂住口鼻。脚下的沙漠像是被煮沸的焦糖,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滚烫的温度顺着鞋底往上窜。原本湛蓝的天空不知何时泛起诡异的土黄色,远处传来低沉的轰鸣,仿佛巨兽在天际线后苏醒。
“不好!是沙尘暴!”阿宁突然停下脚步,望远镜在她手中快速转动。她的瞳孔骤然收缩,镜片映出地平线尽头翻涌的沙墙——那堵裹挟着天地的黄色帷幕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,所到之处,连飞鸟都被瞬间吞噬。
潘子立刻卸下背包翻找防风绳,黑眼镜摸出绷带将口鼻裹得严严实实,只有小哥依旧沉默地握紧黑金古刀。吴邪感觉喉咙发紧,干燥的空气仿佛要把肺里的水分都抽干。“往西南方向!那边有几块岩层!”阿宁扯着嗓子喊道,声音很快被呼啸的风声撕碎。
沙暴来得比想象中更迅猛。当第一波狂风撞上众人时,吴邪感觉自己像是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推了一把,踉跄着险些栽进滚烫的沙堆。漫天黄沙如同无数细小的钢针,打在脸上生疼。他死死拽住潘子递来的防风绳,整个人几乎是被拖着前行。
“趴下!”阿宁突然扑倒在地,用身体护住随身的设备。众人立刻效仿,蜷缩成一团,任由沙粒在身上肆虐。吴邪能听见沙子撞击岩石的沙沙声,以及同伴们沉重的喘息。在这铺天盖地的混沌中,时间仿佛凝固,分不清过了多久,只觉得耳膜被风压刺得生疼。
解雨臣的戏服早已沾满沙尘,却仍用外套紧紧裹住怀中的戏谱。身旁的林栖梧被风沙迷了眼,他下意识地伸手挡住她的脸,指尖触到她冰凉的皮肤时,心跳莫名漏了一拍。“你……你还好吗?”他大声喊道,声音被风声撕成碎片。
林栖梧艰难地睁开眼,睫毛上还沾着沙粒。她突然笑了,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,笑容却清冽得如同山间清泉:“我没事!解老板,你知道吗?昆曲里的《惊梦》,唱的就是这般天地混沌的意境……”
解雨臣一愣,随即也笑了。风沙灌进嘴里,苦涩的味道却挡不住心底的暖意。他大声说起自己在戏台上的往事,说那些华丽的戏服如何在聚光灯下流转,说水袖翻飞时如何与鼓点共鸣。林栖梧听得入神,不时用沙哑的声音补充昆曲里的典故,两人的对话在呼啸的风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