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危险性却不是来自于徐州义军,刚刚探马已经来报,汉军自邳州北上,距离彭城已经不足一天的路程了。
断后兵马甚至要与汉军大将张白鱼作一番厮杀。
然而蒲察世杰在点头之后,思量片刻,复又摇头以对:“郭将军,国事颓唐至此,自南征两淮失败以来,国家丧军失地,损兵折将,如今神威军与武安军更是一灭一逃,武捷军的军心也不是十分妥当了。”
说着,蒲察世杰指了指蒲察评离开的方向:“就比如阿评,他虽然不如我的儿子兀迭,却也是一员悍将,以往让他死在哪里,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,可如今,也学会了敷衍军令了。真是……”
郭安国原本想要附和两句,可听到蒲察世杰说起他那死在巢县的儿子,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只能沉默以对。
片刻之后,在周围军兵举起火把的映照之下,郭安国方才说道:“那以阿撒之见,我军该如何去做?”
蒲察世杰正色说道:“郭将军,现在我军已经经不起再一次大败了,否则武捷军的精气神全都没了。你我二人不管是谁在断后,谁为前锋,都不妥当,因为刘贼的兵马是从南北夹击而来,不是说断后的一定会与贼人厮杀,开路的也不一定会安稳。
兵分两路,只要坏了一路兵马,另一路兵马也无法独存,甚至无法抵达寿州,就会军心崩溃,全军溃散了。”
郭安国沉默半晌,方才说道:“如此说来,就全军一起了?”
蒲察世杰:“正是如此,到时候即便要厮杀,也能尽全军之力,而不至于被逐个击破。”
顿了顿,蒲察世杰方才做出了个艰难的决定般,咬牙说道:“另外,全军一起撤退,就不能像如今这般慢悠悠的行军了。”
“我军战马牲畜还算是妥当,每人带三天的干粮,除了兵刃盔甲,其余的全都扔了,大军一路直冲寿州!”
郭安国闻言一惊:“若是如此行军,能安稳抵达寿州的,最多也只有三分之二,期间还有战马牲畜损耗,还有抛洒的粮食财货,损失甚至比正经厮杀一番还要大。”
哪怕到了二战时期,装甲部队强行军百公里,都会让许多坦克抛锚,更别说中世纪的骑兵部队了。
骡马再健壮,也是血肉之躯,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