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一位运筹帷幄的当权者。
楚世源凝视着女儿与亡妻相似的眉眼。
当年他没能护住妻子,如今若是泱泱所言非虚,那么丞相府的生死存亡就在他一念之间。
须臾后,他说道,“明日早朝后,为父会约太子鉴赏字画。”
他手握案上茶盏,苍老手指蘸着茶水在案面画出血脉走向图,“府中三百暗桩,任你调遣。”
楚泱泱望着父亲两鬓白发,想起原书结局,楚世源抱着女儿残破的尸体,痛不欲生地嘶吼。
“父亲,我们丞相府会好好的。”
夏至后的第七日,蝉鸣撕开闷热的天幕。
楚泱泱倚在竹榻上数琉璃碗里的药渣,洛兮风留下的药方换了三次笔迹,最后一次的“雪莲子”三字洇着血渍。
楚泱泱心中不安,看着血迹深思,不知洛兮风现在什么情况,是否安康。
皇帝病重的消息传来时,她腕间青痕已爬上肩胛。
楚泱泱近日总是睡不安稳,一直梦见洛兮风跪在雪地里捡碎玉,可每当他抬头,漫天飞雪都变成相府抄家那日,漫天飞舞的纸钱。
又过了几日,夜色朦胧。
描云跌跌撞撞冲进内室,“郡主,洛大人传来消息,说是太子殿下可能……可能不行了,让我们紧闭丞相府门。不可轻易出去。”
檐角铜铃突然急促作响,楚泱泱赤脚奔到窗前。
十二道玄铁令箭划过夜空,那是皇城最高戒严信号。
“外面什么情况?”楚泱泱远眺远处。
描云急道,“到处都是官兵,不知道天同城突然发生了什么事,皇上还在病重之中。”
“洛兮风人呢?”
“他在皇上身边侍疾。”
“描云,召集府内暗卫,按照计划行事。”
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。
楚泱泱手掌紧握门框,将指节按得发白。
府外传来嘈杂的兵戎相撞声,金姨娘抱着首饰匣发抖。
暗卫举着火把,从墙角抓来一人,“启禀郡主,这奴才怀里掉出三皇子府的鎏金腰牌。”
“捆了。”楚泱泱苍白的脸被火把映出几分血色。
三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