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。”爱德华按住罗兰的肩膀,望向逐渐清醒的矿工,“艾登要的就是我们分兵。弟兄们,”他扯开衣领,露出鳞片覆盖的胸口,“三个月前,我在矿洞背出的第一个孩子,现在正在矮人地下城学习锻造。你们的妻儿,我承诺过会救,就一定会救,但不是用退军换,而是用手里的剑——用艾登的魔核,给你们的木剑开刃!”
他将战锤插入光球,龙血顺着石井流淌:“看着!圣罗兰的战士,从不用恐惧当武器,我们用的是——”金红色的龙炎吞没光球,锻魂纹章在火光中显形,“是哪怕自己先被灼烧,也要为身后人照亮前路的蠢劲!”
光球爆炸的余波中,矿工们看见爱德华鳞片覆盖的手臂在流血,却依然高举战锤,就像矿洞坍塌时,那个用身体挡住落石的身影。有人捡起掉落的木剑,发现藤木表面浮现出细小的龙鳞纹——那是龙血渗透的痕迹。
“现在,”爱德华擦去嘴角的血,“想救妻儿的,跟我去血色荒原;想投靠艾登的,现在就走,我让莉娅给你们指条活路。”他望向那个曾扔黑面包的独眼矿工,“但记住,艾登的黑面包里,掺的不是龙晶粉,是你们自己的恐惧磨成的粉。”
独眼矿工盯着爱德华胸口的鳞片,突然跪下:“大人,矿洞里的弟兄都说,您的龙血能烧开深渊藤条。”他掏出半枚龙晶币,“这是艾登给的‘定金’,现在我用它换柄藤木剑。”
营房里响起此起彼伏的金属碰撞声,矿工们将魔核项链扔在地上,捡起沾染龙血的木剑。爱德华看见莉娅正在安抚受伤的精灵尸体,突然想起在边境村,老村长说过:“人心不是铁,烧红了会软,但凉透了会碎。”
“传令下去,”他展开染血的银龙旗,“分出两队:一队随罗兰加固城墙,一队随我去血色荒原。”他望向石井中未燃尽的魔核,突然发现其排列方式正是暮光城的布防图,“艾登在逼我们两线作战,但他忘了,真正的新兵,不是看手里的剑有多锋利,是看心里的火有多旺。”
新兵营外,晨雾中传来狼嚎,却不再让人心惊。爱德华摸着胸口的吊坠,裂痕中的母亲影像似乎在微笑,就像当年在王都训练场,他第一次挥剑砍偏时,母亲摸着他的头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