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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厩里,马躺在地上,它的整个后腿几乎已经和身体完全分离开来,只有一小段肌腱还连着,惨白的腿骨折断,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腥味,几只绿头苍蝇正嗡嗡盘旋。
“这畜生没救了!给它一个痛快吧!”一个贼人低声道。
“嗯!”另一个贼人点了点头:“剥了皮,切成块,下锅煮,正好赶上晚饭,还能吃顿好的!”
“是呀,也许这就是我们最后一顿了,是应该吃顿好的!”那贼人抬头看了看马厩顶部的窟窿:“说不定下一块石头就砸在谁脑袋上!”
没有人接他的腔,所有人都知道他说的没错,胜负已是定局,外头的敌人没有立刻猛攻的原因只不过是不想死人。他们从未想象过这世上有如此可怕的武器,可以从一百五十步外投来四十斤的石弹,在如此沉重的石弹面前,盔甲、胸墙、蒙上牛皮的顶盖都无济于事,当初张伯路精心修筑的邬堡外墙和角楼都成了笑话,根本没人敢站在上面——当初建造时使用了大量的石材,结果只要被石弹击中,就会产生大量锋利的碎片四溅,把上面的人打的遍体鳞伤。
所以吃了几次苦头后,绝大部分守卫者就都躲在紧挨着邬壁内侧的狭小空间,那儿的确不会被石弹击中,但那儿也什么都看不见,干不了。如果敌人发起进攻,很可能冲到墙根下,守兵都未必能发现,这样是绝对守不住的。
“看来这次没有死人,运气不错!”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。
几个贼人回过头去,看到那个被张平派去查看马厩情况的老兵,齐刷刷松了口气:“原来是你,怎么有空来我们这边!”
“张头看这边挨了石弹,让我过来看看!”那老兵走到躺地上的马匹旁边,皱起眉头问道:“都这样了,肯定活不了,干嘛不快点宰了,剥皮切块,晚上放点大料,每人还能分块马肉!”
在场的人都皱起了眉头,没人会喜欢这样被人教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