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磊磊抬手作揖:“小生柏磊磊,字中石,见过纪娘子。小生是应试的举子,见贵府有单宅出租,便同府中的蕊娘子赁了住下。”
原来是阿蕊租给他住的。
纪晏书轻声问:“柏郎君是举子呀?”
柏磊磊颔首:“是。”
现下大批举子进京赴试,将空余房子租出去倒是可以小挣一笔。
要是租客将来高中,他们可以与人宣扬,我这宅子可是进士、状元住的,一般人我还不肯租呢。
心中想定,纪晏书还了礼,陪笑说:“是奴家不晓事了,您是贵人,奴家竟然租您单宅住,如此薄待,有失主人之礼,贵人勿罪。”
“奴家西面的侧宅是空的,安静且无人打扰,可供贵人温书,贵人若不嫌弃,不妨搬到侧宅居住?”
柏磊磊知道纪娘子她们有空闲的侧宅,但想到囊中羞涩,便只租了这间相对便宜的单宅。
他回道:“单宅挺好的,便,便不挪动了。”
纪晏书下了石阶,考虑到单宅的情况,便又说:“那单宅对着街口,吵闹不堪,岂不吵到柏郎君温书?”
单宅其实就是个铺面,是要留着给阿蕊的,阿蕊过段时间就不在是宫女了,如若她不回乡,这个铺面就给阿蕊开食铺。
阿蕊在宫里多年,练得一手好厨艺,上到美味佳肴,下至点心小吃,她都会做。
柏磊磊向后退了两步,拉开与纪娘子的距离。
他词气温和:“心若不静,即便躲到僻静无人的深山老林,一样静不下来温书。”
虽然是柏举人是穷苦出身,却是个礼度周全之人。
纪晏书道:“奴家知柏郎君想些什么,奴家不涨租金,侧宅的租金只按单宅的租金收。”
“我家侧宅的门与正宅门是通向不同街口的,柏郎君只管住下,影响不了奴家的清誉的。”
柏磊磊想到他是与蕊娘子蹉商许久,才以一个月两贯钱的租金租下这间单宅。
纪娘子听说他是举人后,再三要他搬到侧宅,还不涨租金,难道是对他一见倾心,神魂飘荡,不能自持?
虽然他知道自己颇有才情,引得年轻女娘倾慕,但他是正人君子,即便囊中如洗,也不能占人家女子的便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