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夜,南宫的温室殿灯火通明。刘宏召集了何进、袁隗等重臣商议对策。
大将军何进挺着肥硕的肚子:“陛下,羌人不过是疥癣之疾,只需调集五万精兵,定可一举荡平!”
“精兵?”刘宏讥讽地挑眉,“大将军莫非忘了,为了平定黄巾,北军五校已经十去七八,国库更是空空如也。这精兵从何而来?军饷又从何而出?”
何进一时语塞,肥胖的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侍中杨赐趁机进言:“陛下,羌乱根源在于边郡官吏贪暴。臣以为当双管齐下,一面派兵防御,一面选派清廉能干之臣出任边郡,安抚羌人。”
“杨侍中所言极是。”吕强附和道,“前冀州刺史贪腐无能,致使民怨沸腾。王芬素有清誉,可任此职。”
刘宏沉吟不语。他记得王芬——那个总是一身素袍、在朝堂上直言进谏的硬骨头。启用这样的人固然能安抚民心,但也意味着要容忍他们对自己卖官鬻爵的批评。
“陛下!”何进急道,“当此危急之时,岂能寄希望于几个文吏?羌人凶悍,唯有以暴制暴!”
刘宏烦躁地挥手打断他:“够了!朕自有主张。”他转向一直沉默的司徒崔烈,“崔司徒以为如何?”
崔烈缓缓抬头,这位花了两千万钱买来司徒之位的老臣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:“陛下,老臣以为可采纳吕常侍之议。军事上以皇甫嵩为屏障,政治上则整顿吏治。至于军费”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,“或可再开捐官之例。”
“卖官!”刘宏猛地拍案而起,“继续卖官!关内侯五百万钱,羽林郎三百万钱!告诉那些富商豪强,现在正是报效朝廷的时候!”
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,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疯狂。张让暗自盘算着这笔买卖自己能捞多少油水,脸上却做出忧国忧民的表情:“陛下,如此恐怕会引起士人非议”
“非议?”刘宏冷笑一声,“他们除了清谈还会什么?太平道作乱时怎么不见他们挺身而出?现在羌人打过来了,他们倒要非议朕?”
殿中一时寂静。刘宏眼中闪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