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女忙不迭低头回应:“是,姑娘好记性。”
郑凌波想了想:“你可知城外如今是个什么境况?”
侍女脸上不觉露出苦笑:“不知。”
——正是因为不知,她才心里难免惦记。
城里也就罢了,城外普罗大众一般都是泥墙草屋,很少有青砖黛瓦。庄子里主子住的地方好一些,但庄子里不仅只有管事,那一片租用田地的农户也都在附近住着。
原本她的兄长最多半月就会来看她一回,不看也会捎张简信,落雪这两日仔细算算正是该传信的时间了,却至今不见音讯,侍女心里难免担忧。
侍女如此这般说了一通,有些失神道:“风雪阻了道路也就罢。只怕是压塌了房屋,惹上了人命!”
她说完才觉失语,忙跪下请罪:“姑娘恕罪,婢子失言了。”
郑凌波让她起来,开口安慰了一番:“莫急,许是有事耽误了。”
她慢慢道:“你若实在担心,将府上粮仓开一间,煮些米粥在城外布施,也顺便看看庄子上情况。”
侍女大喜:“谢姑娘恩典。”
郑凌波摆摆手,道:“去吧。”往后一仰,人就半卧在榻上。
那侍女便步履匆匆出去了,下一秒便有侍女轻手轻脚的凑了上来,柔声询问:“婢子给姑娘按一按?”
郑凌波“嗯”一声,侍女柔软温暖的手指就轻轻在她头上按了起来。
这侍女手法好的很,外面风雪依旧,风声呼啸着连落雪似乎都有了声音,房间里炭火烧的旺,她怀里还揣着一热乎乎的暖炉,在这样的氛围下,郑凌波闭目养神着,就这么睡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