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盯着柳承望,说的一字一句:
“过去那些事情,不是我郑凌波咎、由、自、取、么?”
这是当年柳承望挂在嘴边的原话,这个时候落在他耳朵里,竟让他恍然生出几分难堪。
咎由自取?
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咎由自取呢?
柳承望惨然笑了一声,半晌道:“那就不说这种让人不高兴的话题了?”
郑凌波心里却似乎有无尽怨气亟待发泄。
“那表哥想听什么呢?听我跟个傻子一样愿意以我郑家所有供养……”
“凌波!”
她的话并没有被说出口,柳承望就语气急促的打断了。
他神情里好像是带了恳切,叫了她的名字:“凌波,不要说这样的气话。”
郑凌波:“……”
气话。
这难道不正是柳承望如今几次三番前来拜访的最终目的吗?
又怎么会是气话?
郑凌波没继续说下去。
她知道柳承望看懂了。
半晌,柳承望张口,隐隐有些狼狈:“时候不早了,我先回了。”
竟是落荒而逃。
郑凌波此后便开始每天点卯城外粥棚。
也不知是不是赌气,她倒要看看,柳承望这般嘴硬,也不知他柳家城外那些私兵没了郑家的钱财支持,要怎么度过这个寒冬。
她是粥棚搭起来的第三天,就注意到有些可疑的人假扮灾民,光明正大领取了米粥和棉衣。
那些人即便是穿了破衣,看起来形容也狼狈,可仔细一瞧,就能发现那些人身形普遍比真正的灾民高大,肌肉也壮实,说是饿了十几天,但说话时仍旧中气十足。
不说本就刻意注意着的郑凌波,就是锦儿,也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