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剑穿心和吸血相比,分明是前者更痛更狠。
芸司遥能感受到他坚持不了多久。
可惜这只是个梦,梦醒之后,他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伤。
男人双眼微眯,自她脖颈拔出獠牙。
没了堵塞,鲜血疯狂涌出,在她苍白旖丽的面孔上,升腾起令人暴虐的破坏欲。
他低头看了一眼胸口洇出的血痕,低声喃喃,“这么凶。”
芸司遥捂着脖子,冷笑,“彼此彼此。”
“被人类吸血,很屈辱么?”男人笑起来,颇为遗憾,“可你看起来,还挺享受。”
芸司遥抬起胳膊,一拳砸了上去。
耳边传来破风声。
她一拳落了空,面前的人彻底消失,只留下满地猩红的血迹。
芸司遥抬眼环视四周,幻境逐渐崩坏。
那么重的伤,就算她一击未中,他也撑不了多久。
芸司遥静静地等待着幻境破灭,彻底脱离的刹那,带血的细剑轻轻压在芸司遥的唇上。
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身后,从心脏抽出的细剑轻敲了下她的牙齿。
“别着急。”
芸司遥迅速握住细剑,阻挡它继续向前。
男人伸舌头舔了一下她还在流血的脖颈,“我们来日方长。”
“咔擦”一声。
幻境如同倒塌的沙盘倾泻而下,徒留一片空白的漆黑。
芸司遥猛地睁开眼睛。
深黑色窗帘被风吹得摇曳摆动,此时已是黄昏。
她指尖抚上脖颈,那里没有伤口,只有一片完好的苍白肌肤。
芸司遥坐起身子,敏锐感觉到门外有响动。
她眼神一冷,凝成的冰棱直冲门口而去!
房门打开。
德罗维尔脸色难看的接住朝他射来的冰棱,“云瑟拉……”
下午六点,并不是他们苏醒的时间。
准确来说,德罗维尔是被“吵醒”的。
血族的听力极好,越高等级的血族,能听到的声音也就越多。
只不过他们将嘈杂的声音选择性屏蔽,只留下自己想听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