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个家庭不富裕,努力赚钱到半夜的中年人。
谈鸣在讯问室外看了看,叹气说:“看着就能猜出他焚尸的原因,怕承担不起赔偿吧。他自己都是个挣扎在生存线上的人,怎么可能给周家赔多少钱?一起事故,两个家庭都是雪上加霜。”
郑岩瞥他:“你真该跟谈迦学一学。太过同情他人命运就是种困扰,会影响你办案的公正性。说不定朱军和凶手1号认识,是故意谋杀呢,说不定周乔安是故意死在他车轮下的呢?”
谈鸣立马摆正态度:“郑队说的是。”
然后跟着进了讯问室。
朱军坐在里面就像株被蒸发了水分的野草,面如死灰,神情呆愣。
面对审问,眼睛都不怎么转,问一句说一句,深陷在自己会被判刑蹲监狱的结局里。
郑岩想调动他的情绪,问:“你是不是没想到尸体会这么快被发现?”
朱军点头,惨笑道:“我以为烧掉尸体就没人能发现了。”
半夜,没人发现的坡底,焚尸,要是尸体被烧干净了也没人发现,就永远都不会被发现了。他就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。
“你是怎么撞到他的?”郑岩又问。
朱军沉默了会儿,才说:“我拉了一天的建材,有点困。”
原来是疲劳驾驶。
“你说你撞到人后,过了几十米才停下来,但当时没下车,直接跑了,半个多小时后才返回,发现他已经死了?”
“是,我当时太害怕了,开出鬼岭坡才冷静下来,觉得还是回去看看,万一没死呢。”
“你真的确定当时人已经死了吗?你查看尸体的时候,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,比如他身上有没有别的伤口?”
“什么意思?”朱军茫然后振奋了点,“难道不是我撞死的他?!”
谈鸣打破他的侥幸心理:“但最后人是你烧死的。”
朱军又萎顿下去。
郑岩:“不过量刑标准会变。你仔细回想一下,当时他身上是不是有其他伤,还有你撞到人停下来的那点时间里,有没有注意到周围是否有另外的人和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