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家珍瞥了丈夫一眼,她哪知道小妹欢喜吃什么小菜?但要问丈夫,他也不会知道的。不过嘴上说一说,他知道家里谁的喜好呢?
今天这事没个定论谁也不肯走,小舅妈笑:“那好呀,大家一起就当过年了。”
于是两家都留下来“跨年”,二舅妈小舅妈晒被子打扫房间,向楠左看右看,去厨房打水,捧着水盆送水上楼。
木质的房子不怎么隔音,还没走到门口,向楠就听见二舅妈在跟二舅舅说:“跟小娇商量,一家三个月。”
向志军接口:“妈九十了,怎么能让她一年换四次地方?”
“妈九十,我也是六十了,家里还有小的,一次照顾半年我真的撑不住。”沈家珍气也虚人也虚,明明丈夫比她大,反而是她看上去比丈夫老。
“大哥在外国,小妹在外地,谁家养老谁家拿财产最公平,我也没想过要占大头。”
婆婆九十三了还身体健康,不用儿子媳妇搭手养老,她一直觉得是自己有福气。
谁知道疫情一过,旅游复苏,码头镇南边沾了旅游开发的光,家家户户都拿到了动迁款,现在东边也要开发。
改造再回迁不划算,谁还会来镇上住?不如卖断。
卖断小院的钱最理想是两家分,差一点么,老大老小各分百分之十。
沈家珍自己也有儿有女,谁养老谁多拿,这样分一碗水端得很平。
“我看老三的样子是想全吃进,他从小就精刁。”二舅舅喝了口茶,“他要是先开口,我们就占理了。”实在不行打电话给美国的大哥,老大甩手这么多年,这时候总该管!
“你不要心急,大家话还没摊开来说,咱们不要先冒头,小娇她忍不住的。”
向楠扭头又把水送去小舅妈房间。
小舅妈的声音更掩饰不住,透过木门传出来。
“我早就让你多来几次多来几次,你一拖二拖三拖,你看看人家多精明,早早把女儿改了姓!她自己来不了,派小的来守房子!”徐娇抻着被套,“你呢?钓鱼钓鱼钓鱼!你一共钓回来几条鱼!房子都要少一份了!”
“你瞎讲有什么讲头?楠楠是八九岁改的姓,考过来读大学也才半年,小妹哪会提前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