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焦痕。
    “听说七杀堂的判官笔,”柳墨突然开口,“最近喜欢在死人身上留记号。”
    他说话时盯着阿雪执壶的手——那双手正在做件极矛盾的事:左手将酒斟得快要溢出来,右手却用簪尖在桌面刻着分毫不差的直线。
    阿雪笑了。
    她笑时眼尾会先弯,然后才是嘴唇。
    “柳公子可知道,断剑为什么比完整的剑更危险”
    银簪突然挑起酒壶,琥珀色的酒液在空中划出弧线,恰好落进柳墨的酒杯,“因为”
    簪头梅花“叮”地撞上杯沿,“没人看得清它要刺向何方。”
    屋顶传来瓦片滑动的声音。
    很轻,但堂厅里三人都抬了头。
    柳墨的断剑出鞘半寸,阿雪的银簪在指尖旋转,老周的铜烟锅倒插进柜台缝隙。
    “下雪天”阴影里走出个戴斗笠的西域商人,羊皮靴上沾着泥浆,“连老鼠都冻得乱窜。”
    他解下佩刀放在桌上——刀鞘镶着七颗绿松石,排列如北斗。
    柳墨的瞳孔收缩。
    他认得这刀。
    三年前楼兰古道上,就是这把刀斩断了江南柳家七十三口人的喉咙。
    断剑彻底出鞘时,阿雪的银簪突然横在他喉前三寸。
    “赌一局”她将棋盘推到西域商人面前,“我若赢了,你腰间那袋孔雀石归我。”
    黑子落在天元位,竟嵌着粒红砂,像凝固的血珠。
    西域商人刚摸到白子,整个人突然僵住。
    他喉咙里发出“咯咯”声响,七窍缓缓渗出黑血。
    柳墨的断剑闪电般挑开他衣襟——心口处有个梅花状的青斑。
    第三盏灯笼“噗”地灭了。
    黑暗中,老周的铜烟锅爆出大团火星,照亮棋盘。
    残局上,白子拼出个歪斜的“柳”字。
    “十年了。”阿雪拔下银簪,簪尖挑着片薄如蝉翼的冰片,“雪衣门的寒髓毒,见血封喉。”
    她转头看向柳墨,“现在,该谈谈当年柳叶镖为何会出现在雪衣门灭门现场了”
    断剑与银簪在月光下交错,墙上的影子像两株纠缠的梅与柳。
    客栈外,雪地上新添的脚印正被风雪迅速掩埋,最深的那组足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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