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然不会推辞,工部那位周侍郎早先主管玻璃制造,本官听他说过,玻璃成本低廉,一块不过几文钱,而一座暖棚连同地皮,也只需二三十两银子。
虽仍不算便宜,但寒冬时节,暖棚所产蔬菜价值颇高,需求旺盛,回本并非难事。
更何况其中半数收益将归那些照料暖棚的流民,待冬日过去,这些有了积蓄的流民自可重新安排生活,这样一来,不仅无需耗费朝廷分文,还能使数万流民得以重生,甚至略有盈余。
这年头,还未到“众正盈朝”
的局面,议论利益之事并无太多忌讳。
顾佐说得轻描淡写,于谦虽非愚钝之人,稍加思索,也能明白其中深意。
不禁再次露出几分敬佩之色:
“一路上听闻殿下监国以来诸多举措,先前只从报章与皇家学院得知些许,已觉惊世骇俗,今日才知自己见识浅陋,遗憾的是无缘得见殿下一面。”
“呵……呵呵……”
无缘得见?
其实你早已见过,还同行多时呢!
顾佐听于谦毫不掩饰对朱瞻基的赞叹,又瞧见朱瞻基嘴角挂着深邃笑意,看向于谦时,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。
真是路越走越宽了,小子!
这位姓于的年轻书生不知怎的,竟遇上了这位乔装出行的太孙殿下。
竟在不知不觉中拍起了这位殿下的马屁。
正所谓无心之言才最真实。
偏偏有这么多想尽办法讨好这位殿下的,都没机会,却被这位于谦无意间撞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