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像在演戏。
“朕要给崔氏诰命,去磨墨。”萧拂玉望着他,双目空洞,平淡无波的吩咐,似乎把他当做了一个寻常的宫人。
沈招一动不动,盯着他。
萧拂玉也不管他,径直起身走到御案前,提笔,却因笔尖无墨,只得睁着那双无神的眼,乖乖坐在龙椅上等。
等了半晌,只好重复一句:“磨墨。”
等了许久,被当做磨墨太监的男人才走到御案前,捏起那根墨条。
正要磨墨,稍稍使力,墨条断了。
“啧,臣不小心捏断了。”沈招懒洋洋道。
换做平日里他这般犯贱,他的陛下不是甩他一耳光骂他没用,便是将这墨条连同他一并丢出去。
可此时,这具丧失灵魂的躯体只是愣愣坐在那儿,再次重复道:“磨墨。”
等了片刻,见实在无人磨墨,萧拂玉只好自己拿起那块断了的墨条,开始磨墨。
沐浴后洁白的指尖瞬间染上墨汁。
沈招锋利眉眼间浮起阴狠之色,死死攥住他的手腕,“他是天子,他怎可亲自磨墨?”
“我不管你是谁,都别想用他的身体做这些不该他做的事!”
“这本就是他的命,”冰冷无机质的声音从萧拂玉口中传出来,“为宁徊之生,为宁徊之死,就是他的命。”
“去你的破命。”
“他是天子,天底下最尊贵的命才是他的命。”
沈招攥住萧拂玉手腕的力道险些失控,又在瞥见那人手腕上的红痕后堪堪停住。
“陛下,可怪不得臣冒犯了,”沈招喃喃一句,将龙椅上的人扛在肩头走进内殿,然后丢回榻上。
榻上的人撑着身子坐起身,又被他恶狠狠按回去,“老实点。”
耳光蓦然甩在脸上,不痛,却响。
“放肆,”萧拂玉手肘撑着上身,凉凉道,“这么和朕说话,要造反?”
半晌没听见人吭声,萧拂玉掀起眼皮,只见沈招下颌紧绷,胸膛起伏鼻息急促,赤红的双目一瞬不瞬望着他,掺杂着尚未褪去的怨气。
他轻叹一声,笑意轻佻:“怎么,朕不过睡了片刻,爱卿眼里就没有礼法,没有朕了?”
沈招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