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宁大人如今正得陛下青眼,可知陛下手底下那群骁翎卫近况如何?”
宁徊之面色冷峻,不卑不亢,被断了小指的手负在背后,正要说话。
“宁大人。”来福走过来,神色不冷不热,“陛下召你去御书房。”
宁徊之一愣,随即是狂喜。
看来多喂几滴心头,果然有用。
“失陪。”他自人堆里抬步走出,抬着下巴,径直从那几个自成一派被属下簇拥的男人身侧陆续走过,愈发得意。
这群粗鲁的武夫,拿什么和他争?
宁徊之走后。
宣政殿内,几个男人反应不一。
最前头的季缨眸光平淡,毫无反应独自离开,身侧的禁卫军副统领欲言又止,又无奈地叹了口气跟上去。
中间的陆长荆余光瞥见宁徊之离开,脸上仍旧堆着笑,和一群文官打成一片。
一不小心便有大臣被他套了话,于是脸上笑容愈发真切,一边笑一边道:“我就喜欢与诸位大人说话,读书人,就是和那些武夫不一样。”
最里头,沈招双手抱臂靠在漆金盘龙柱上旁,垂着眼一言不发。
一旁杵着扫帚的宫人颤巍巍不敢上前,好不容易鼓起几分胆子,一抬头瞧见他那张像是来讨债的凶恶嘴脸,便又缩了回去。
沈招终于注意到面前的鹌鹑,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,不经意问了句:“怎么,你们陛下让你来召我过去?”
“沈大人……早朝已下,宣政殿须闭殿打扫,要不您换个地儿待着?”宫人欲哭无泪地摇了摇头,声音发抖。
“哦。”他面无表情吐出一个字。
又过几息。
“走就走,谁稀罕。”沈招站直身,顶着那张讨债脸大步离开了。
穷凶极恶的语调久久回荡在宣政殿里。
……
御书房外。
来福站定,回头看了宁徊之一眼,冷哼道:“在外头候着,咱家去回禀陛下。”
“来福公公。”宁徊之唤住他。
来福回头,疑惑皱眉。
“当初你来宁府耍威风之时,可有想过今日?”宁徊之问。
来福翻了个白眼,一甩拂尘,懒得搭理他,转身进了殿内。